毛氏脸色渐沉,深入浓墨目光在瑞珠脸上慢慢扫过,“原本直以为,你是受乌喇那拉氏蛊惑,才而再再而三地挑拨与福晋关系。如今看来,却是想错。”
“小主!”瑞珠微征愣,随即扑通声跪到地上,“奴婢知错,奴婢不该胡言乱语。可是,奴婢对小主是万个忠心,绝没有受任何人蛊惑。小主,奴婢平日里嘴碎,只是因为心疼小主吃那多苦,到头来却——”
“住嘴,”毛氏冷冰冰地打断瑞珠话,“福晋想拿做筏子,直言便是,何必饶这些歪歪圈子?”
“小主……”瑞珠抿抿唇,低头沉默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福晋生怕再有新人入府,会把持不住后院权柄。所以,小主只要尽心为福晋办事,福晋是绝不会放弃小主。如今,乌喇那拉氏猖狂很,小主与她又结怨已深,如今不与福晋联手将那两人彻底铲除,日后小格格日子又该怎过呢?”
毛氏微阖双眼,抱着小格格手却越发用力,待瑞珠说完半天,才轻轻开口道,“福晋吩咐,自
皮子豆沙糕吗,让人备好些。对,舒舒小格格也来,刚好你们就个伴儿,会儿咱们在院子里踢毽子玩。”
“好诶,好诶,”安庆拍拍巴掌,他是诚亲王嫡长女,又生晚,在王府里也是娇养着长大,如今见到好吃、好玩,便是顾不得点儿矜持。
谷梵浅笑着被茉雅奇扶住手臂,两人相携而去,只布尔和形单影只地跟在后头,脸上隐隐透出怒意闪而过。
就在雍亲王府响起片银铃般笑语时,墙之隔八爷府却是愁云惨淡。
虽说,八贝勒好不容易有第个子嗣,按理应该大肆庆祝才是,但上位主子们不高兴,奴才们也不敢张那个口。眼见着福晋脸色铁青,后院奴才们越发低着头做人。
毛氏诞下小格格第二天,原本供应着吃到腻阿胶燕窝便都变成寻常份例。给孩子备下四个乳母,转眼就变成两个,连带着屋里伺候也都减又减。
毛氏脸色苍白地抱着襁褓里婴孩儿,还未散去血腥气产房好像下子冷起来,厚厚帘子挡住外头热闹,却没有挡住渗进来寒气。
“小主,”瑞珠跪到毛氏床下,看看睡着小格格道,“您别太放在心上,福晋只是时转不过弯儿来。您这次能生下小格格,以后就能生下小阿哥。福晋个伤身子,娘家又波折不断,等她想明白,不还得靠着小主?”
毛氏抿着唇角靠在迎枕上,沉默片刻后摇摇头,“来不及,贝勒爷提拔乌喇那拉氏,其实就等于提拔张氏。若张氏举得男,再怎使力都势必要落在人家后头。福晋那种心性人,又怎能忍受被乌喇那拉氏日日踩在头上?”
瑞珠眼眸转转,突然压低声音凑到毛氏耳边,“小主,只要张氏这胎落不下来,您和福晋不就都还有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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