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惯会开玩笑,”福晋斜倚在榻上,浅笑着道,“他还这小,哪看得出以后什样来。只要有弘晖半出息,也就知足。”
“瞧你说什话,”富察氏让乳母把孩子抱下去,“知道弘晖走后,你这心里总是别不过劲儿来。可是,如今你都有弘昀,何必还见天儿地苦着自己?”
福晋缓缓地叹口气,撑着身子坐起来,“嫂子是只知其不知其二,以前府里只有弘晖个,咱们家门庭也勉强撑得起来,心里多少还有些底气。可是如今,王爷有三个儿子,咱们家里又闹出那大事儿,心里怎能不慌?怎还能乐得出来?”
“唉,”富察氏抿抿唇,想到死去乌雅氏,也不免叹口气,“上次你派人回来,这心里也着实难受阵。要是平常,跟你二哥多盯着些,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这事儿也怪不得你们,”福晋揉揉眉心,“离家十五年,味地顾着皇家规矩,娘家人走动也少。乌喇那拉氏成个空架子,也怪不得竟生出些魑魅魍魉来。”
康熙四十六年
二月十三,傍晚
回府马车上,八阿哥与纳兰揆叙坐在处。
见着各府马车纷纷上长街,纳兰揆叙才放下车窗道,“皇上这去,怎也要两个月。贝勒爷之前何不趁热打铁,将托合齐等人曾与索额图私下结党证据呈上去。如今,两个月耽搁下来,太子那儿怕会生出什变故啊。”
“兄长勿须担心,”八阿哥敛眉笑,“不怕太子生出什变故,怕就是他动不动。索相倒台这长时间,若说皇阿玛对托合齐等人之事全不知情,却是不信。之所以这样睁只眼闭只眼,还是因着不想动太子而已。眼下,逼着二哥动起手来,就是要看看皇阿玛那儿还能容忍到什时候。”
富察氏抿抿唇,拉福晋只手道,“知道你心思,好在佳晖还在王府里,总能帮衬二。弘昀前程,你也不要太着急,他是王爷嫡子,只要没有大过错,这府里谁能越过他去?要说,你与其跟几个太监较劲,还不如把心思用到王爷身上。”
“王爷……”福晋垂下头,脸色暗淡。
富察氏
“可是,”纳兰揆叙沉吟片刻,“却听说,镇国公折子到大理寺就被压下来。太子那儿,暂时也没什其他动作。”
“大理寺?”八阿哥闻言冷声笑,“这样正好,原本还愁怎样箭双雕呢,他就自己蹚进这滩浑水里。既然有人自以为得皇阿玛几分看重,就能只手遮天。咱们且就看看他日后如何收场吧……”
翌日,雍亲王府
诗瑶迎福晋二嫂富察氏进门,双方见礼后各自入座。
三阿哥弘昀被抱到外间给富察氏看,富察氏喜眉开眼笑,边逗弄着弘昀边对福晋道,“咱们阿哥生来就带着股子贵气,如今看这天庭饱满聪明样子,以后定也是个才学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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