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东小院
苏伟在床上躺两天,总算是委屈够,磨磨蹭蹭地蹬上靴子,进书房,也不搭理练字四阿哥,自往榻子上坐。
四阿哥瞥他眼,好笑地弯起嘴角,“怎?睡得够?摆出这幅样子,是想到你那小院去,听人弹筝唱曲?”
“你——”苏伟别过头,往榻上躺,气呼呼地鼓着肚子。
“行,行,”四阿哥写完最后笔,拿起布巾擦擦手,“你可知道,那银祥绸缎庄钟老板原是徽州出身?他与那吴记二掌柜不止是老乡,还是多年故友。”
姑奶奶,您饶奴才吧。奴才已经被发现,实在是不敢啊。您没看到那天暗房外面有多惨,那些侍卫收拾尸骨时候,连个囫囵个都没有。奴才命贱,您给奴才留个全尸吧,”说着连几个头叩在地上,哭眼泪鼻涕糊脸。
“行,行,”诗瑶向后退几步,嫌恶地瞪包茂才眼,“你也是光长个脑壳子,不长芯儿主。问你,你被萧二格叫去时候,都说什?”
“奴才什都没说啊,”包茂才连连摆手,“奴才只说是自己想往东小院伺候,句没敢提姑娘和福晋事儿啊。否则,萧管事也不会那快放奴才出来啊。”
诗瑶抿抿唇,轻嗤声道,“算你识相,你既然知道什该说什不该说,那以后再有人问你——”
“打死奴才,奴才也不会说个字,”包茂才又接连磕几个头道,“奴才已经求管事,准到庄子上伺候老母亲。还请姑娘开恩,放奴才离开吧。”
苏伟眨眨眼睛,把坐起来道,“怎可能?钟老板跟说,他和吴雪松只是生意上伙伴啊?”
四阿哥声浅笑,靠在椅背上道,“不这说,你能那轻易上钩吗?任那个钟富说什便是什,把个吴记捧得高高。等回头,人家说要跟你合伙做贩盐生意,你还不乖乖地把引窝奉给人家?等着人家从指头缝里漏出三瓜两枣来,还得感恩戴德地替人家清扫障碍。就算最后发现不是那回事,反正是不知者不罪,人家早已赚满盆金箔,纵是从此矮头,也不算亏。”
苏伟愣愣地坐在榻子上,脑子里轰隆隆地响半天,半晌后才哑着嗓子道,“你怎知道?”
“爷让傅鼐
诗瑶拿下帕子挥挥道,“行,行,你走吧。”
“谢姑娘,谢姑娘,”包茂才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冲诗瑶连行几个礼后,飞也似逃出门去。
诗瑶重重地叹口气,双秀眉紧紧地蹙在起,沉吟片刻,转身看向跟着她两个小厮。
结果,没等诗瑶开口,两个小厮扑腾声跪到地上,学着包茂才样子连连磕头道,“姑娘开恩,姑娘开恩,奴才们可不敢往东小院去啊,那暗房门进去就出不来啦,求姑娘饶命……”
“行,行,帮废物!”诗瑶气急败坏地甩帕子,也不再搭理跪在地上两人,转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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