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算奇怪,”钟老板招呼着伙计关上店门,坐到吴雪松跟前,“这人要真是伺候那位贵人,肯定不常跟咱们这行当接触。初入门就能有这般成就,也是经商天才。”
吴雪松抿着唇角,眉眼间略带笑意道,“他对那个字可是动心?”
“那是自然,”钟老板点点头,随即又有些纳闷地道,“吴兄若是想跟苏财东合作直说便是,何必绕这大个圈子呢。”
“只是想借他手要张引窝罢,”吴雪松低头抿口茶,“若是敞开谈,凭他背景,这笔买卖还有什好赚?就是让他以为不知道他身份才好,能端着吴记架子,他为跟合作,只能予取予求。今天看他赎人态度,确实是不想太过,bao露和张扬。西来顺那码事儿,估计也是被人逼得急。反正没人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你就当只在心里存个疑影就是。”
“可是,”钟老板皱皱眉,“之前跟吉盛堂作对几家可都没什好下场,就怕让他知道咱们真正意图——”
儿,你打算怎安排啊?”
“额……”苏伟皱着眉头想会儿,“让他去吉盛堂当个账房先生吧,看起来文绉绉,应该会打算盘吧。”
钟老板征愣地瞪大眼睛,脸不可置信地道,“你让他去当账房先生?你忘你花多少银子?”
“记得啊,”苏伟眼睛很圆,“三百两呢,给整座宅门置办下人都够——”
“行,行,”钟老板连连喘两大口气,“你给他赎身不是为给你做工,是为伺候吴雪松。回头你在吉盛堂附近置下间院子,再买两个小厮伺候,等吴雪松进京,就把他接过去住,你那买卖十有八九就成。”
“怕什?你不说不说谁会知道?更何况,”吴雪松放下茶碗,“你知道两淮盐业有多大,bao利?咱们只要从指缝里露出点儿,就够堵他嘴。如今,看在那位贵人份上,
“这样啊,”苏伟皱皱眉,“本来以为吃饭时候,让慕辞过去弹两曲就行呢。这看,不成拉皮条吗?”
“什是拉皮条?”钟老板皱皱眉,随即甩手道,“人家养角儿不都是这干吗?京里不少人家在外面置下院子,就是为迎来送往。这比外头勾栏院干净,也不怕惹事儿。跟你说,南边来这些富商,不少都好这口。你听,没错。”
“哦,那再寻思寻思……”苏伟挠挠后脑勺,他刚才因为吴雪松个字,时脑热答应。如今回过味来,却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带进沟里。
等苏伟上马车,驶上长街,钟老板才敛神色往自己铺子走去。银祥绸缎庄离闻风阁不算远,钟老板迈进门槛时,屋里还亮着灯。
“苏财东走?”吴雪松坐在方桌后,手剪着桌上蜡烛,“这人还真是奇怪,做起生意来有胆有识。可对这商贾之间来往规矩,却又知之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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