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财东!”钟老板送走吴雪松,转身折回来。
苏伟只得又打起精神,迎上去道,“银票明儿个派人给你送去。”
“不是这事儿,”钟老板摆摆手,看后头马车眼道,“这位主
“原来是这位客人赏玉佩,”慕辞起身走到苏伟跟前,长揖到地,“子墨在此谢过。”
“额,不用谢,不用谢,”苏伟连连摆手,心下却开始暗暗叫苦,这人算是脱离苦海,可他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晚还是未知数呢。
“咱们聚这遭,也算不虚此行呢,”钟老板笑着圆场道,“吴掌柜既然喜欢慕公子筝,以后常常入京就是,说不得咱们也能跟着洗洗耳朵呢。”
吴雪松闻言也是笑,看眼慕辞道,“那还得借着苏老弟光才是啊。”
苏伟僵硬地弯起唇角,冲吴雪松拱拱手道,“好说,好说……”
偷着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到苏伟手上,“今儿不管怎样,你要给人赎身,要把人包下来。否则,吴记里头你就再难打通关窍。不说吉盛堂皮货生意,就是吴雪松刚刚写下字,你难道不感兴趣吗?”
苏伟抿抿唇,沉吟半晌,下决心上前道,“掌柜,不知慕公子是在你处挂单,还是委身于闻风阁?”
直低头听吴雪松说话慕辞此时才抬起头来,看向门边。
掌柜冲苏伟躬身道,“回客官话,子墨是与小店签身契,平时住在后头小院里,若是客官喜欢子墨琴,可以——”
“替他赎身,”苏伟摸出两张银票,统共百两,他打定主意,干脆做利落些,“这些够吗?”
又听慕辞弹曲,天色已晚,几人这才起身作别。
慕辞只收拾个简单包裹,抱着筝跟着苏伟出闻风阁。
库魁从车辕上跳下,小跑过来却是怔,压着嗓子道,“苏公公,这是——”
苏伟嘘声,咳两下,回身指着马车对慕辞道,“慕公子先上车吧,送你去住地方。”
慕辞低低头,自己上马车,看着帘子撂下,苏伟长长地叹口气,“这可怎整啊?”
掌柜低头看看,尴尬笑道,“不瞒客官,子墨筝虽然单调,但还是很得客人们喜欢。虽然给赏钱不如几位大方,但天也总有几两银子。咱们小店不做那些腌臜生意,这店里唱角儿吃用也都矜贵些——”
“行啦,”苏伟扁眼睛,不就是嫌少嘛,这银子放到外头都够买车丫鬟,“三百两,如何?”
“哎唷,”掌柜接过银票躬躬身,“也是子墨有福气,今日看有以玉赏人,小便知是来真正雅士。”
“好,好,去把慕公子身契拿来吧,”苏伟挥挥手,回身坐到椅子上,下花三百两,他有点晕……
“还是苏财东爽利啊,”吴雪松笑笑,“本也有意帮慕公子脱离此地,却被苏财东赶在前头。这样也好,苏财东此番美玉赠良人,等本也是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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