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番训斥,众人才想起,群臣保奏那天,康熙爷确实提前下旨,令马齐勿参与此事,马齐时羞愤,拂袖而出。众人当时都惦记着保奏时,这点插曲根本没人注意。如今想来,万岁爷怕是早就知道,朝臣中有人要保奏八贝勒。
然,此事马齐确实冤枉。九经三事殿那天,马齐是在与内大
乾清宫
八阿哥跪在大殿之中,面无血色,隐在袖中手已是血迹斑斑。
康熙爷高坐于龙椅之上,雷霆万钧,三阿哥微微侧首,看眼四阿哥,四阿哥垂首立于皇子中间,神色泰然。
大臣中,已有不少噤若寒蝉之人,不为其他,只因圣上句,“况胤禩乃缧绁罪人,其母又系贱族。今尔诸臣,乃扶同偏徇,保奏胤禩,不知何意?”
佟国维、阿灵阿等重臣尚且镇定,众人心下清楚,圣上肯定会先责人,敲山震虎。而佟佳氏、钮祜禄氏、乃至纳兰氏在朝中影响都甚为广远,是以这杀鸡儆猴鸡肯定不会在世家大族中出现。
康熙四十五年
正月十八承乾宫
清晨,天色昏聩,贵妃佟佳氏披着小袄由卧房而出。
浣月端着托盘迈进内室,向佟佳氏轻轻俯身道,“娘娘,茶房新制核桃乳,您趁热用碗吧。”
“放下吧,”佟佳氏坐到榻上,接过玉碗轻轻搅动,“乾清宫那边有动静吗?今儿是年节后第次御门听政,畅春园时八阿哥得群臣保奏事,今儿该有结果吧。”
然,让众人没想到是,第个因群臣保奏事而倒霉,竟是个九经三事殿中最为无辜之人。
“马齐,你可知罪?”康熙爷幽幽开口。
马齐征愣在原地,片刻后才猛然惊醒,下跪请罪。
四阿哥也时惊诧,在他印象中,武英殿大学士马齐并未参合进皇子朋党之争中,更未与佟国维、鄂伦岱等私下接触过,如今怎会突然遭此池鱼之殃?
康熙爷扫眼众臣,沉下嗓音道,“朕观大小诸臣,无不实心爱戴朕躬。而伊等结为朋党,故欲使朕气忿,情理可恨,无如此者!朕因马齐效力年久,初心俟其年老,听彼休致,以保全之。谁想,乃身作威势,竟拂袖而出。众人见之,皆为寒心。如此不诛,将谁诛乎?著将伊族属,并拘拏!”
“还没有消息传来,”浣月压低嗓音道,“圣上过元宵就从畅春园回皇宫,肯定跟八阿哥事脱不关系。”
佟佳氏抿抿嘴唇,无声地叹口气,“伯父到底年纪大,眼高于顶,急功近利。这次,怕是要断佟佳族前途啊。”
“不至于此,”浣月低低头,“咱们佟佳氏根底深厚,与圣上更是血脉至亲,皇上怎都得顾及些慈和皇太后和孝毅先皇后情分。”
“话虽如此,储位事到底是圣上逆鳞,”佟佳氏饮口核桃乳,面色红润起来,“好在表哥及时抽身,总算能给佟佳族留下口生气。”
“娘娘——”太监刘裕躬身而入,“乾清宫传出消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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