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又看看太子,重重地叹口气,起身出毡帐。梁九功看傅鼐两眼,紧跟着康熙爷而出。
“万岁爷,奴才刚才也是时嘴快,”梁九功举着灯笼,走在康熙爷侧,“殿下身为储君,那污秽邪恶之物哪能轻易近身呢?想必也只是寻常急症,待太医仔细看过,很快就能痊愈。”
康熙爷摇摇头,负手慢慢而走,“朕是怕,是朕害胤礽啊。之前朕就说胤礽举止奇怪,恐惧神像。其实,朕也不过是随口提。如今看来,怕是有人记到心里,想要借朕之口,行那咒魇之术,谋害胤礽。”
“这,”梁九功皱皱
“是不是饮食上出问题?”康熙爷坐到床边,太子渐渐安静下来,只是目无焦距,四处乱瞟。
“回禀圣上,太子饮食都有银针试毒,奴才们不敢马虎,”傅鼐与恩绰跪到处,低头禀报道。
“敢问,太子最后餐所用何物?”太医从旁道。
恩绰略思忖,回首指着桌上几盘点心道,“殿下晚上用夜宵,这几盘点心就是御膳房送来。”
太医点点头,躬身走到桌前,挨个尝点儿,又试试杯中茶水,“回皇上,这些点心与茶水并无不妥。”
,几只乌鸦卷着翅膀停在围墙上,马厩里吃饱喝足百里良驹打个响鼻,突然略微不安地蹭蹭蹄子。
像是种预示,又或是动物直觉,声长啸猛地划破夜空,惊醒整个皇宫。
“殿下,”恩绰带人闯进毡帐,太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报信儿宫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乾清宫,康熙爷连夜披着龙袍往驷马院而去。
毡帐附近已是灯火通明,傅鼐与恩绰按着太子,让太医号脉。太子兀自喋喋不休,没人知道他在说些什,瞪圆眼睛被眼白充斥,前胸高高挺起,似乎有什东西要破体而出。
康熙爷点点头,浓眉紧蹙,再回头去看太子,竟然已经睡过去。
“这,”梁九功转转眼珠,弯下身在康熙爷耳边道,“皇上恕罪,奴才愚昧,见太子症状,怎像是脏病啊?”
康熙爷略征愣,转头看向梁九功,梁九功慌忙跪下请罪。
“罢,”康熙爷缓口气,又看看熟睡中太子,“你们今晚仔细看着点儿。明天早,将太子移至咸安宫,再着保华殿大师给太子念经安神。”
“是,”屋内众人行礼领命。
“这是怎回事?”康熙爷迈进毡帐,嗓音微微颤抖。
梁九功慌忙挡在康熙爷身前,“万岁爷,此处污秽,咱们还是在外等待吧。”
“你滚开,”康熙爷推开梁九功,走到简易床榻前。
太医跪在地上道,“太子脉象紊乱,但五脏并无明显病灶。如此症状,倒像发疯疾。只是不知,为何如此突然。”
“回禀圣上,”傅鼐按着太子只胳膊,只能略略地低头行礼,“太子近来直好好,奴才们严加防范,不敢让任何人随意接近。实在不知,太子怎会突发急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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