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鹰鹫样眼神扫过群臣面孔,“念其高居储位,朕包容二十年矣。然,其恶不改,愈发张扬。僇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员,专擅威权、纠聚党羽、窥伺朕躬!朕思国惟主,胤礽何得何能将诸王贝勒、大臣*员任意凌虐、恣行捶挞?”
“皇上息怒,”群臣闻声而跪,康熙爷长叹声,“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或驻庐舍,或行御舟,未尝事扰民。而胤礽同其属下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赧于启齿!又暗中遣人将外藩入贡之物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种种恶端、不可枚举!”
“皇阿玛——”胤礽征愣着抬起头,紧抿唇角已然露血色。
“从前,索额图助尔等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康熙爷打断胤礽话,“朕将索额图处死,你却不知悔改,三番四次欲为索额图复仇,私下结成党羽,不念朕恩。”
胤礽垂下头,脸色苍白如纸,不再争辩。
哥腿伤呢?”
胤祥盯着帷帐,沉吟片刻,“储位有变,皇阿玛怕是要用到。这个时候,能不能康复,关系到事态进展。皇阿玛派刘术来,未必就是怀疑,但想让赶快好起来是肯定。”
苏伟眨眨眼睛,他倒是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刘术到来不那简单,十三阿哥计策漏洞太多。
“无论如何,十三爷不能再出此下策,”苏伟躬身道,“依奴才对刘术解,他绝不是单单来给您看伤。若是被他发现端倪,就大事不妙。”
“明白,苏公公放心,”胤祥冲苏伟笑笑,“番谋划,不过是为安身立命,不会轻易拿自己安危开玩笑。”
康熙爷轻阖双眼,鼻翼嗡动,“朕总希冀你能悔过自新,隐忍优容至于今日。朕又知你赋性奢侈,特提拔伊乳母之夫凌普为内务府总管,便你取用。孰知,凌普更为贪婪,窃取官银,逞其凶恶,甚至谋害皇嗣!朕时心软,至胤禛痛失爱子。而你,毫无友爱兄弟之心,回报君父之德!所用之物,皆远过于朕,犹不知足,如今还勾结外邦,谋害祖业,败坏国家!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何以为君?”
胤礽颤抖着缓缓下拜,嘴角竟微微勾起,“儿臣让皇阿玛失望,请皇阿玛治罪。”
“然,”康熙爷双目微扬,远望殿门之外,“胤礽乃朕上启太庙,下谕百官,昭告天下,亲册为太子之位。如今,诸皇子德能未显,不堪大任。储位
万壑松风殿
日头西斜,群臣俯首。
关押在驯鹿坡胤礽被带到殿内,跪在众臣中央。直郡王垂首立于台阶侧,嘴角微弯,神态清傲。
康熙爷高坐在龙椅上,环视周后,沉下嗓音,犹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四年于兹,兢兢业业、轸恤臣工、惠养百姓,惟以治安天下为务。今观胤礽不效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bao戾不堪、难出诸口。”
胤礽埋下脖颈,身子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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