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略显慌张地站起身,冲宋氏匆匆礼,宋氏有些尴尬地笑笑,“这门口婆子又不知哪儿偷懒去,见外面没人,只好自己进来。”
“无碍,”诗玥弯弯唇角,“絮儿搬个椅子来,姐姐快坐下吧。”
宋氏应声,坐到絮儿搬来椅子上,“听丁大夫说妹妹烧退,就赶紧过来看看。现下府里事儿多,妹妹有什想吃、想用,就跟姐姐说。”
“劳姐姐费心,妹妹这什都不缺,”诗玥抿抿唇角,“不知府里现在怎样?福晋那儿可好些?”
“唉,”宋氏拿下帕子,叹口气,“弘晖阿哥去,福晋哪有那容易缓过来。这都多少天,几乎就是靠着太医方子吊着口气,不吃不喝,大家怎劝也没用。贝勒爷那儿天忙进忙出,去看福晋两次,也都没呆多久。听说,皇上这几日就回京,咱们府案子也该结,希望到时福晋能想开些。”
康熙四十三年
十月,西配院
絮儿扶着诗玥靠坐在床头,诗玥轻拍拍她手,“你身子才刚好,何必急着来伺候。”
“小主不用担心,”絮儿弯弯唇角,“奴婢受都是些轻伤,抹药就没事儿。小主这儿时不时发热,换成别人,奴婢也不放心。”
诗玥略略地笑笑,温和地看着絮儿道,“这次也亏你机灵,要不那刀剑无眼,你们几个姑娘家当真要危险。”
“福晋向最重视大阿哥……”诗玥半咬着唇,面色沉重,思忖片刻道,“两位小格格怎样,这几天下来怕是吓坏吧?”
“可不是,”宋氏垂下头,又叹口气,“弘晖丧仪后,两个小姑娘家是多少个晚上都没睡好。这别说是孩子,大人们也都受不住啊。你这被过病气还不算,耿氏、钮祜禄氏纯是又惊又吓,到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诗玥抿着唇点点头,“府里大事小情不断,这阵子就得两位姐姐多担待。”
“都是应当,”宋氏捏着帕子掩掩唇角,伸手轻拍拍诗玥。
日头到晌午,宋氏便告辞,絮儿拎着食盒进来,眉头微微皱着,“奴婢刚把外头守门训通,这种时候还敢偷懒。”
“奴婢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絮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理理鬓角,“再说,之前也是因为奴婢慌张,才害大家被抓。”
“那也不能怪你,”诗玥轻咳两声,“咱们都是后宅女子,有谁见过那种阵势。若不是有苏培盛在,府里人怕都要搭在那儿,只是可惜……”
“小主,”絮儿委身在脚榻上,轻握着诗玥手,“大阿哥事儿,咱们也都尽力。丁大夫都说,小主是因为直抱着大阿哥,才被过病气。”
诗玥摇摇头,神情落寞地盯着帐里,“可他毕竟是个孩子,才过八岁年纪,那不过是场普通伤寒罢,若不是这回祸事——”
“妹妹,”宋氏突然掀帘而入,打断诗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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