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抿抿唇,缓缓地点点头,“先生睿智,如今皇子间优势强弱不甚明朗,先生如何看待?”
“下官愚昧,”何焯垂下身子,“朝堂上势力纷争太过多变,只因人心难测。于下官来看,储位事皇子背后势力固然重要,当今圣上心之所向亦是重
“这,”何焯时僵在原处。
胤禩又是笑,朗声吩咐道,“贾成,摆膳!”
八阿哥说是家常便饭,确实不算隆重,几道开胃小菜就着白粥点心,倒是很合何焯口味。
“先生入京也近两年吧?听说,是皇阿玛南巡时将先生带回京城,”胤禩放下碗筷道。
“是,”何焯低下头,“下官学识不深,直未能中举。好在圣上礼贤下士,由直隶巡抚李光地大人引荐,将微臣带进京中。”
盐贵,当初皇上给二十三万两安家费眼瞅着就没。你想以后花你那个月二百两俸禄,还是拆东花园石头啊?”
“银庄不是有收入吗?”四阿哥背靠着榻子,翻着本尉缭子。
“银庄收入要是够,就不会入不敷出,”苏伟颓丧地盘起腿,“内务府分下来银庄收成根本就不好,年能过千两都是顶天。不过,粮庄瓜园那边收成倒是用不用,就是换不成银子。要不然,咱们把贡上来粮食瓜果卖些吧?”苏伟扑腾扑腾地爬到四阿哥身边,眼里冒着精光。
四阿哥放下书,瞥苏伟眼,冷冷地翘起嘴角,“爷丢不起那个人。”
“丢人,丢人,”苏伟沉着脸,爬回炕桌旁,嘟嘟囔囔地冲着账本使劲,“等你饿肚子就不怕丢人!”
胤禩弯弯嘴角,“科举固然严苛,但总未免死板,先生学识本不该桎梏于那几篇文章之中。李老看人向稳妥,还是胤禩有福气,能得先生入府相伴。”
“八阿哥谬赞,”何焯微微颔首,“蒙贝勒爷不嫌下官出身卑陋,下官也愿以微薄之力为贝勒爷尽心。”
“多谢先生,”胤禩略拱手,转头对下人道,“你们将桌上收收就下去吧,要与先生长谈番,不许人来打扰。”
“是,”伺候奴才们收桌子,躬身而下。
八阿哥起身,负手走到窗边,何焯尾随而至,心里渐渐有预料,“贝勒爷可是为储位之事心有烦扰?”
八爷府
日到当头,练上午大字胤禩终于停笔,何焯在旁递上茶碗道,“练字最求心静,若急于求成势必事倍功半,贝勒不必于己如此严苛。”
“先生说是,”胤禩抿口茶,向窗口看看,“到晌午,先生留下与同用膳吧。”
“不敢,不敢,”何焯慌忙低头道,“下官位卑职浅,怎能与贝勒爷处用饭。”
胤禩弯弯嘴角,语带笑意,“先生不要这般客气,你名为主仆,实为师徒。胤禩天生不爱讲求虚礼,你到府里也有几个月,今日胤禩势必要同先生起吃顿家常便饭。先生若不肯留在府上,那先生去哪儿,胤禩便要跟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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