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愣愣,回头看看瞬间垮下脸苏伟,也掩着帕子笑起来。
巡视永定河后,康熙爷就下令将今年北巡提前至五月末,即便是索额图请辞也没有耽误这次行程。随扈皇子队伍如既往庞大,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均在其列。
五月末转眼即至,东岳庙修缮只剩边角料,裕亲王全权担过去,让八阿哥安心随圣上北巡。朝上,康熙爷对裕亲王及八阿哥颇为满意,还将内务府新制御用马鞍赏两副下来。
早朝过后,皇上又召见裕亲王。裕亲王由乾清宫出来时,已近午时,走过毓庆宫时,太子正好迈出大门。
“老臣给太子请安,”裕亲王拱手道。
康熙四十年
四爷府
五月夜,温和而疏懒,卷过荷池风再没有初春料峭清寒,又还未沾染盛夏浮躁暑意。东小院里,奴才们侯在廊下,内室烛台透着光亮打在窗影上,倒带着几分岁月静好闲适。
屋内,四阿哥话带着未尽内容,李嬷嬷却没有刨根究底,看看那碗吃半面,李嬷嬷淡然地笑笑,目光在室内转圈,最后落到角落里苏伟身上。
“这孩子跟着你都快二十年吧,”李嬷嬷冲苏伟招招手,苏伟小步地走到榻子边,眼睛还直盯着面碗。
“王爷客气,”太子微微笑笑,“今儿个早朝,王爷可算得重赏。想必这与老八共修间破庙差事,要比王爷戎马半生来有分量吧。本殿原还以为,王爷不屑参与这其中腌臜事儿呢。”
裕亲王脸色变变,俯身道,“太子言重,本王只是听从皇命,不敢贪图其他。”
太子冷笑声,“听从皇命?若是如此,就不会有众人争抢东岳庙事,裕亲王当初抱病推拒,怎如今好好这般快?代贤王,如今为个低贱阿哥跑前跑后,本殿还真是少见多怪。”
太子笑着转身而去,裕亲王面色阴沉,站在原地半天不动步,随从见状连忙上前安抚,“太子以前颇为知情识理,怎如今变得这尖酸刻薄?王爷身体要紧,可别动真气。”
裕亲王看着太子背影
“是啊,”四阿哥笑笑,“苏培盛到承乾宫时,才五岁,他也才十岁而已。”
李嬷嬷抬头看看苏伟,“这时间当真是最不经熬,嬷嬷还记得阿哥第次指小苏子伺候,回来跟奴婢说,那王钦徒弟,看起来呆头呆脑。”
苏伟囧,偷摸地瞪四阿哥眼,四阿哥扬起嘴角,“嬷嬷还记得?”
“怎不记得,”李嬷嬷捏着手帕,抿抿眼角,“这人啊,在多高位置就担着多大麻烦。如今过二十年,当初还被王钦罚跪小公公已是正经地六品内监。这回想起来啊,阿哥与奴婢眼光倒是真没错。”
四阿哥弯着嘴角点点头,看着颇为得意苏公公道,“是没错,只不过这呆头呆脑样子这多年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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