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坐正身子,揉揉眼睛,见四阿哥面色和缓些,悄声问道,“主子,昨晚到底发生什事儿?”
四阿哥低头沉默片刻道,“昨晚,太子回宫。”
“那皇上呢?”
“皇阿玛还在关外养病,太子……是被先行遣回来。”
苏伟心里咯噔下,“先行遣回来?为什?”
德柱低下头,脸色依然发白,“爷,您说这事儿是谁做,是延禧宫,还是三阿哥?”
太子抬起头看向窗外,“不论是谁做,以后日子,都不会消停。”
钟粹宫
温僖贵妃坐在镜子前,如玉轻轻地梳理着贵妃长发,“娘娘,太子事儿跟咱们没关系,是太子浮躁。”
温僖贵妃冷冷笑,“太子入主东宫十几年,自幼就在皇上身边,皇上脾气秉性没有哪个阿哥比太子更解。他能在皇上因病返程时浮躁?他能在阿玛生病时大鱼大肉,毫无忧戚神色?”
十八晚,苏伟正在内阁偏厅里收拾床铺,忽听外面脚步匆匆。
“主子?”
四阿哥脚步凌乱地走进屋子里,先是坐到桌前,后又坐到床上,勉强镇定脸色几乎挡不住慌乱眼神。苏伟没敢说话,直在旁边站到梆子声响。
四阿哥忽然站起身,吓苏伟跳,“收拾收拾,咱们回阿哥所。”
毓庆宫
四阿哥抿抿唇,“听下人说,皇阿玛生病,太子却在皇帐大鱼大肉,丝毫不见忧戚神色。皇阿玛见生气,就把太子赶回来。”
苏伟没有说话,这经过听起来简单,细想起来就问题重重。
四阿哥叹口气,“二哥出生不久即被封为太子,自小就格外尊贵。即便是大哥见到他,也要行两跪六叩大礼。这多年来,太子身份,就像是座大山压在众兄弟之上。可昨晚……有那
如玉手顿顿,“娘娘是说,有人误导太子?”
温僖贵妃目光冷冷地望着镜子,“本宫也有儿子,在十阿哥没长起来前,本宫就算比不皇贵妃雷霆手段,也要拼性命保住太子。”
正三所
四阿哥在床边坐到天亮,苏伟坐在脚榻上,靠着四阿哥腿昏昏欲睡。
无眠夜在晨起阳光中度过,四阿哥长长地叹口气。
太子连阴郁地坐在床上,院子里此起彼伏尖叫声。
德柱跪在床边,“爷,都是奴才疏忽,让那些匪人有机可乘。您打也行,骂也行。别生闷气,熬坏身子怎办啊?”
太子闭着眼睛,声音冰冷,“这事儿与你无关,是那些巴望着太子之位人做下。姨母说没错,这偌大后宫里,哪个人都不能小看。”
德柱跪着往前蹭蹭,抓住太子冰凉手,“殿下,皇上向疼您,不会因为顿饭小事儿就怪责您。让您先行回宫,也是时气话。等皇上回来,您表表孝心,皇上肯定会原谅您。”
太子睁开眼睛,伸手轻抚抚德柱脸,“爷知道,爷当十多年太子,也不是那帮人说拉下来就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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