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名语无伦次,说他爸摔跤,脑溢血没抢救过来,“他晚上还跟说好,明天要给做几个菜让尝尝鲜,怎这突然?陆匪,太突然,……像是在做梦……”
陆匪坐在床头,耳边是章名哭声,他摸到烟盒甩出根叼住,拿打火机点燃。
曾经信誓旦旦说要戒烟,可如今没人管他
陆匪面不改色,似乎那个姓跟称呼已经让他陌生,记不得。
章名看老友这样,心里不但没松口气,反而更担忧,他沙哑着声音,“陆匪,有什都别憋在心里,会憋出问题。”
陆匪对着烟灰缸弹弹烟身,轻描淡写道,“能有什要憋着?”
章名说,“晚上块儿吃饭吧,挺久没凑桌。”
陆匪揉眉心,“今晚不行,有饭局。”
如果没有值得停下脚步人和事,年就是两个字而已。
章名去公司找陆匪,隔着张巨大办公桌看他,“时间过真快,转眼就过四年多。”
陆匪把文件整理丢边,“有案子?”
章名说没有,他喝口咖啡,自嘲笑笑,“去年不是中枪吗?腰伤到,爸明着还让继续在局里干事,暗地里什都不让干,就是个废人。”
陆匪说,“他是为你好。”
把他放下来。”
陆父也附和着说,“儿子,把小季放下来吧,他那个姿势会不舒服。”
说完,他就跟老伴起屏住呼吸,希望儿子能走出来。
儿子还年轻,有很长路要走,不能就这栽趴下。
几分钟后,陆匪抱着青年手臂垂下去。
“那算,下回吧。”
章名拍拍老友肩膀,想说什又没有说出口,安慰话在当年显得苍白,如今更是可笑。
存在过,就定会刻下印记,不能抹去,只能交给时光啃噬。
同年四月里天夜里,陆匪接到通电话,章名打,他在电话里说,“陆匪,没爸。”
陆匪看眼时间,凌晨三点五十,“出什事?你慢点说。”
“知道。”
章名放下杯子,手撑着额头,“可是有手有脚,让当个废人,这不是比死还难受吗?”
陆匪深坐在皮椅里面,面部被烟雾缭绕着,神情模糊不清,“有人照顾不好吗?”
章名说什好,他脱口而出,“又不是小季……”
话声戛然而止,章名差点咬到舌头,真他妈想抽自己大嘴巴子,他僵硬笑,“抱歉。”
就在这时,两个保镖上前,边个将雇主钳制。
陆匪严重脱水,这几天都在自毁身体机能,他挣扎几下就昏死过去。
等到陆匪醒来,爱人已经埋在地底下,他能看到只有块冰冷墓碑。
从那以后,陆匪就再也没有露出绝望表情,他生活又变忙碌,吃在公司,住在公司,谁看,都觉得他是在消耗生命力,不想活。
春去秋来春又回,年在弹指间结束,新年在弹指间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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