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那天，黄单
大早就起来
，他被聂文远拉着块儿楼上楼下
打扫卫生，迎接新年。
外头片白，地上好像铺张巨大无比白床单，还是新那种，颜色太白，让人看，会忍不住想趴上去滚几圈。
黄单不想滚，他拿着铁锹在门口铲雪，不觉得冷，反而出手汗。
聂文远喊声从客厅里传出来，黄单把铁锹靠在屋檐下，他换掉胶靴回屋，“怎
？”
“过来扶下椅子。”
陈小柔瞪大眼睛通红，泪水成线流淌下来，“拿走啊！快点，你快盒子给
拿走，不行，扔掉，扔垃圾篓里，对对。”
护士有点害怕起来，她后退两步，打算去联系聂主任人。
毕竟这个病人是聂主任外甥女，来头大很，不是她这种小老百姓能够沾惹。
陈小柔发现，她大声阻止，输液瓶架子被拽大幅度摇晃，“不准去！把东西给！快给！”
护士人已经往门口那里挪步，这是种本能反应，在面对未知情况时会做出自保护行为，可是出于自身职业习惯，她还是在安抚，“陈小姐，你冷静下来。”
杯撞到墙壁，在墙上留下滩水迹，掉到地上时瞬间四分五裂。
这是陈小柔醒来得知自己少条腿后摔碎第五个杯子，她却没有像之前几次那样歇斯底里，而是用被子把头盖住，躲在里面无声流着泪，嘴唇抖厉害。
“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陈小柔身子剧烈颤下，“谁？”
外面没有答复，她从被子里探出头，又喊声，传来护士声音，“陈小姐。”
陈小柔绷紧神经放松下来，她紧张整个后背都湿，没有人知道她在怕什，只有她自己知道。
聂文远站在椅子上擦灯，毛衣袖子卷上来截，露出精壮小麦色手臂，他鼻梁上挂着眼镜，神情认真严肃，“扶稳，别走
陈小柔先是在语无伦次说着什，她突然就去看护士，用很平静口吻说，“你去找舅，把东西给他。”
护士，“……”
她看过去目光里全是同情，T城有名大美人，竟然出这档子事，腿没，精神好像也出问题，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哪个男会冲着这张脸把人给娶回去当祖宗给供着。
护士没有多待，赶紧开门出去。
陈小柔抹把脸，她盯着门口，神情高度戒备，好像那里随时都会闯进来头嗜血凶兽，只上门索命厉鬼。
护士进来给陈小柔看输液瓶，量体温，走时候来句，“对。”
陈小柔心脏骤然就停，她张张嘴，“什？”
护士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个酒红色绒面小盒子，看起来是个首饰盒，光是看盒子，没看见里面东西，都能猜到不是便宜货，“有人让把这个转交给你。”
陈小柔突然就跟见鬼似大叫，头还跟着摇晃，“不要，拿走，快拿走！”
护士被病人过激反应吓到，她头雾水，“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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