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装鸡血那个盆来说,如果被放血不是只鸡,是个人,那大概有三四盆血。”
刘楚放下刀,拍拍青年手臂,示意他坐着别乱跑,自个起身走到囚车那边,“二姨太,你当时杀厨子时候,为什滴血都没有留下?”
囚车里白莺没有动静。
刘楚按着栏杆靠近,将那句话重复,“你带走吗?还是藏在什地方?”
他自顾自说,“在厨子家搜过,没发现血,二姨太,很好奇,你是怎做到不留痕迹?”
四毛抹嘴巴,走过去问道,“老大,你跟宋少爷想吃啥子,去跟伙计说。”
刘楚挑眉,“无所谓,宋少爷,你呢?”
黄单说,“也无所谓。”
四毛,“……”
行,都无所谓是吧,那他就按照自己想吃点。
刘楚喝口凉茶,侧头看静静吃西瓜青年,“好吃吗?”
黄单声音模糊,“好吃。”
他没把两片西瓜都吃掉,剩下那片推到男人面前。
刘楚说自己不爱吃。
黄单说,“那算,拿去给四毛吃。”
答答。
大夏天,要人命。
棚子简陋,三面通风,也不凉快,六七张木桌随意摆放着,都坐满人。
那些人看到黄单他们,也发现那辆囚车,知道是官府,都神色微变,没再多看热闹,也没窃窃私语,只是低头吃吃喝喝,想着赶紧上路。
棚子里气氛不再懒散。
白莺闻言,眼皮颤颤,思绪控制不住混乱起来。
从小跟着爹娘出去杀猪,剁肉,白莺习以为常,甚至是享受那个过程,在她眼里,人和猪被杀死没什两样。
棚子旁边草丛里,老汉和他老伴在杀鸡,个抓着鸡翅膀,个拿刀在石头上磨几次,对着鸡脖子横着就是下。
鲜红鸡血喷涌而出,少数溅到草叶上面,大多数都滴进盆里。
黄单说,“只鸡血不少。”
刘楚摩挲着刀鞘动作忽然停,“那要是个人,得有桶吧?”
黄单说,“看是多大桶。”
“你敢!”
刘楚快速在青年手背上捏下,警告道,“给你东西,不管是什,都不准给别男人。”
黄单问,“你吃不吃?”
刘楚被他那样气半天都没想出词儿,“吃吃吃,吃!”
其他几个没看到这幕,个个都蹲在地上,风卷残云般呼哧呼哧吃着西瓜,很快就剩瓜皮。
刘楚抬脚勾过来条长板凳,拉着黄单坐下来,他将刀丢桌上,提着茶壶倒茶。
黄单看见对面桌上有几片西瓜,瓜瓤红艳,有黑子不均匀嵌在瓜肉里面,他望着个小孩捧着西瓜吃,吞吞口水,想吃。
刘楚瞥见,就叫来伙计问,说还有个西瓜,就买切开,叫手下人过来吃。
他拿两片放到黄单面前,“吃吧。”
黄单捧着片西瓜吃,嘴巴鼓鼓,满嘴都是甜甜西瓜汁,顺着喉咙往下冲,掉进空荡荡胃里,他吐掉瓜籽,又去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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