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说,“这是老板。”
李根捏下他鼻子,乐,“真乖。”
黄单摇摇头,在这里人心目中,灶王爷是个很厉害神明,媳妇儿要生娃,家里谁生个病,地里庄稼收成,孩子考试,工作,讨老婆,都在灶王爷面前拜拜。
仿佛只要拜,就能得到庇护,顺风顺水。
陈金花没胃口,都没去堂屋,就在自个屋里躺着,黄单盛饭端给她。
他抓着男人手看,“怎就这糙呢?”
李根喉头滚动,笑道,“因为哥是男人啊,细皮嫩肉,那是小姑娘。”
黄单数数他掌心茧。
李根边炒豆角,边说,“你再摸几下,哥就把你抱锅台上干你。”
黄单立马不摸。
米饭香味渐渐弥漫,烟从木头锅盖缝隙里往外冒,锅台中间两个水窟窿子里水开。
黄单把水装瓶子里,他不会炒菜,等着李根来做。
李根洗洗手,卷起袖子,麻利撕长豆角,掰成截截,再洗干净,拿两个辣椒切成丝,去锅洞添把火,出来倒菜籽油。
黄单在旁看着。
李根把辣椒丝倒进锅里,“傻站着干什,等着被油溅啊?”
李根低骂,嘀咕句“没良心家伙”,就快速穿上鞋,抓起锄头蹦着跟上青年。
阳光从菜地路过,射在并肩俩人身上,温暖又明朗。
李根大脚趾被锄头砸出淤血,好在指甲仍然牢牢扒着皮肉,没有掉落迹象,他回去后就倒点红花油揉揉,“哥长这大,还是头回被锄头砸,你功不可没。”
黄单闻着那味儿,头晕,“你坐着吧,去烧饭。”
李根拉他手,摸摸说,“你妈怎还没醒?要不咱带她诊所瞧瞧?”
炒完豆角,李根就洗锅炒萝卜菜,“灶王爷,这是烧锅,怎样,不错吧。”
黄单瞅瞅锅台上贴年画,陈金花天天擦,那上面沾点油渍就给擦干净,宝贝很。
李根拿脚蹭蹭青年,“到你,给灶王爷介绍下你哥。”
黄单说,“灶王爷,这是……”
李根低头,在他耳边吹气,“老板。”
黄单说,“哥,你好像很会烧菜。”
李根拿铲子翻翻,让辣椒丝香辣都被热油炸出来,“烧菜谁不会啊,又不难。”
黄单说,“不会。”
李根拿空着那只手在青年脸上摸把,“没事,哥准你娇气下去。”
黄单,“……”
黄单说,“没用,妈不听。”
他没给男人继续这个话题机会,旦牵扯到陈金花,气氛就会有细微变化。
村里地皮并不精贵,家家户户都有个院子,猪圈鸡窝牛棚等,几乎是必备,厨房不小,能放张木桌,厨柜,土砌锅台,还堆放着些柴火。
李根坐在锅洞前小凳子上烧火,脚伸,踩死只瘙目子,周围还有不少在跳来跳去,“冬天,你家这厨房瘙目子太多,回头哥给你好好打扫下。”
黄单去洗几根玉米搁饭上面,盖上锅盖,“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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