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回头,“没事吧?”
黄单捂住鼻子,疼直不起腰,有事,快疼死。
李根面色古怪,又跟田里那次样,点小磕小碰就这副半死不活德行。
他看着青年发顶,“你很怕疼?”
黄单嘴唇都白,“嗯。”
当时原主还小,他在树底下摘毛桃,李大贵跟几个人在玩丢沙包,喊他两遍,说要吃毛桃。
原主不给,李大贵觉得没面儿,捡起石头子就丟。
那石头子砸到原主眼睛,流很多血。
黄单说,“老早以前事,那时候大家都还小,没什。”
他抿嘴,“不管怎说,大贵哥都不在。”
村里人在乎是庄稼收成,养鸡能有多少个蛋,自家儿媳能下几个。
黄单走在小路上,鞋底掉片,硌得慌。
他耳边响起声音,“不在家睡觉,怎到山里来?”
“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黄单说,“看到何伟,以为他不舒服,晕倒,所以就去喊他。”
贵叫声哥,绝不会在明面上跟对方对着干,哪怕是被现在这样对待,也敢怒不敢言。
要是换个人这按自己,早破口大骂。
何伟偏过头喘气,“哥,你跟冬天回吧。”
李根捏着烟笑下,好意提醒道,“以后少喝酒,容易说错话。”
何伟脸刷地就白。
李根毫无同情心调笑,“这是富家公子少爷得病,你怎得上?”
黄单心说,就是富家公子少爷。
只是命运比较曲折而已。
疼痛神经过于敏感,生活中各种不便,容易惹来他人白眼和鄙视。
下班回去路
李根闷声把烟抽完,他将烟头弹到地上,拿鞋碾过,“走吧。”
“今晚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晓得。”
前面男人突然停下来,黄单撞上去,鼻子磕到他背部,很疼。
黄单蹙紧眉头,眼泪瞬间就流出来。
“后来听到何伟提大贵哥……”
李根打断青年,“刚才为什不拆穿?”
黄单愤怒道,“何伟那说大贵哥,那是他活该!”
李根半眯眼睛,意味不明说,“记得大贵误伤过你。”具体什事,他记不清,只记得妈把大贵打顿,带着去给陈金花赔礼道歉。
哪是误伤,就是故意,黄单在原主记忆里搜到,而且很清晰。
直到塘边只剩下自己,他还是感觉那股窜出来寒意没有散去,往心里渗。
阵风刮来,何伟想起李大贵被人从塘里捞上来时样子,身体泡肿,手脚指甲里有很多淤泥,俩眼珠子瞪极大,往外突着,死不瞑目。
不远处有树影晃动,像是站个人,何伟打个哆嗦,恐慌地抱紧胳膊跑走。
小山林连着上河场和沙塘村,山里坐落着坟头,这座,那座,相隔距离有点远,跟乱葬岗密集不同。
山林里还有块露出来棺材,大家都见怪不怪,不去看棺材里有没有什宝贝,也不会给棺材重新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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