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奏妖娆又散漫。
香子慕抚摸伞骨动作滞滞,她平静坐回椅子上面,右手按上左手腕部。
“陈先生他们在外面……”
“不是小气,不想把伞给他带着。”乔小姐笑着打断香子慕,“他有人形保护伞,不需要这把,而是个弱女子,要留着它自保。”
香子慕苍白嘴唇做出个“哦”口型,她重新拿起桌上铅笔。
“出去趟。”乔小姐打着伞开门,烫热雨溅不到她身上。
“妈。”乔小姐红艳唇间吐出句粗语,她从小皮包里拿出把伞。
香子慕指间铅笔顿,她视线从本子上挪开,移到乔小姐那把伞上面。
那伞面是红色,伞骨是白色。
红白,像乔小姐手指跟指甲上油彩。
“这可是云家传家宝。”乔小姐在房里转转伞,手摩挲着伞柄上“云”字,她轻声叹息,“据说朱家也有把,可惜朱家人都太丑,姐姐吃不下。”
高亢,尖锐,凄厉。
陈仰是第二次听,初次听只觉得混乱而恐怖,这次不知是不是没有门阻挡,他听得很清晰。
雾气里有猫,老鼠,婴儿,鱼,都是活。
原景再现。
陈仰感觉有根冰凌扎进他脊梁骨,全身血液僵住,遍体生寒。
。
那里没有门。
外面什都看不清,只有片雾气。
“咕噜咕噜……”
“咕嘟”
伞下像是个独立空间。
香子慕手持铅笔在本子上划出根线条,几缕乌黑发丝从她肩头滑到前面,挡住她瓷白脸.
乔小姐打伞穿过院子,撩起布帘走进客栈大堂,她收起干燥伞,抬脚踏上楼梯。
“哒哒哒”
红皮鞋踩着楼梯声音在楼道里响着。
香子慕放下铅笔,她在椅子上坐几秒,起身走到乔小姐面前,青色血管清晰可见手抚上伞面。
“人皮。”香子慕寸寸抚摸,“活着时候被扒下来。”
她手往下移,摸上伞骨,根根抚着:“人骨,同样是活着时候被剔掉肉,抽出来。”
乔小姐挑唇,眼里没有丝惊讶跟意外:“香女士懂得不少。”
“不是新人,却披新人马甲,披就披,还披这不专业,满身都是违和感,像是有意吸引谁探究,”她凑近,嗅嗅眼前人身上体香,味道比她用过所有香水都好闻,“香女士,你真有意思。”
这个镇子曾经是人间地狱.
客栈里,乔小姐跟香子慕待在她们房间,墙边躺着钱汉,珠珠,大眼妹三人个没醒。
门窗外,bao雨连连。
“雨下得怪烦。”乔小姐站在窗边,细长手臂慵懒搭在起。
香子慕坐在桌前写写画画。
雾气里传出水烧开诡异声音,冒着泡。
外面像是架着个巨大铁锅,正在煮着什东西。
有活物在煮沸水里蹦跳。
很多活物。
在那些嘈杂挣扎声里,夹杂着声声毛骨悚然痛苦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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