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卢清辉被抓捕前,随着“诗会”势力越来越大,卢清辉料到自己也许会有危险,所以那时他就已同卢远有过交代。
卢清辉说,若他出什意外,对他而言自然不是什好事,可对朱瑙而言却很可能是个可利用之机。他让卢远来找朱瑙,如果朱瑙只想成事,并不关心他生死,那他就让卢远什也别做,只消旁观即可。
可倘若朱瑙将他性命放在首要,那他便让卢远将手里东西交给朱瑙。
而在卢远来到洛阳之前,他对此是没报什希望。帝王向来无情,就连卢清辉自己都没有多少信心,卢远又能对朱瑙有何指望?
谢无疾顿时吃惊。他与卢清辉不熟,但他知道卢清辉如今正在江南笼络人心,以促成降蜀,没想到东窗事发!
很快,朱瑙洗漱完迎出去,名男子也被带上前殿——此人乃是卢清辉随从,也是卢清辉心腹,名为卢远。
“草民参见圣上!”卢远进殿后便向朱瑙行个大礼。他虽是陈国人,行此大礼,便意味着他和卢清辉都认朱瑙才是正统天子。
朱瑙上前扶起他,问道:“清辉眼下境况如何?是否有性命之忧?”
卢远道:“禀陛下,家公子已被关入监牢,暂无性命之忧。”
说他不能给谢无疾这些,他自己也不会如此。否则会叫有功之臣寒心,有志之士退避三舍,且朝中*员必会上行下效,最终成为前朝那样腐朽无能朝廷。
因此直以来,于私,朱瑙与谢无疾可以亲密无间;于公,朱瑙却从未给谢无疾他功绩之外东西。
可这道理谢无疾又如何不懂?若贪慕荣华富贵,他如今还是江南谢家谢十二,而不会是朱瑙身边威风凛凛谢将军。
朱瑙听他席意气奋发话,眉梢挑,不由勾起谢无疾下巴,笑眯眯地问道:“那若是打你主意呢?”
谢无疾眯眯眼,嘴角噙起抹笑:“那便看你打是什主意。”
卢远便将那日卢清辉如何被谢无尘带人抓捕,与他同被捕入狱人都有哪些,如此这般告诉朱瑙。
朱瑙见他并不慌张,看来卢清辉对此是早有预料,或许也有自保全手段。
朱瑙沉吟片刻,坦诚道:“不妨与你直说。此事于朕或许是收复江南机遇,只是或许对你家公子不利。朕欲先营救你家公子再做打算。不知他是否有脱身手段?又或者,朕能做什,先将他救出来?”
朱瑙毕竟在洛阳,对江宁事鞭长莫及。倘若卢清辉在江宁有干系能把他自己救出监牢,那便是最好。
卢远听得此话,忍不住抬头看眼朱瑙。
夜无话。
翌日清晨,两人分别洗漱,准备上朝。忽然,惊蛰走进来,在朱瑙身边低语几句,朱瑙微微皱下眉头。
“把他带到前殿吧。”朱瑙吩咐。
谢无疾束好发冠走过来:“出什事?”
朱瑙道:“江南卢家来人,说卢清辉被陈国朝廷以通敌之罪抓捕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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