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被擒时,曾多次尝试自绝,只因朱瑙命人严加看管,他未能成功。可后来看守日益放松,他却为再轻易自绝,便是因为心中有所记挂,不免仍有期望罢。
他不回答,朱瑙也不必他答。朱瑙轻轻叹口气:“上官将军兴许不知,郑州都指挥使袁肖,孟州都指挥使钱施,已在三个月前向朕归降。另外,二将为向朕表忠心,于
来人正是朱瑙。除上官贤被生擒第天时朱瑙亲自召见过他次,四个月来,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朱瑙。
他态度如四个月前,依然是恭敬而疏远。他并没有要向朱瑙发难打算,却也绝不可能按照拜见帝王之礼向朱瑙行礼。
朱瑙倒也不以为忤,客客气气道:“上官将军,请坐。”
上官贤回到椅子上坐下。
朱瑙不疾不徐地开口:“四个月快到,不知上官将军日后有何打算?”
院子里满地黄花,有人正在院中练习棍法。只见长棍连刺连挑,时而如猛蛇出洞,时而如蛟龙游水。忽然他大喝声,长矛高高扬起,又狠狠砸地!
落花霎时飞满院。
上官贤收起长棍,擦擦额上汗水,走到石桌边上坐下。
石桌上刻数个“正”字,自从被软禁以来,他每天都会加上划,用来计算时日。他在心里默默数数,心想:还剩下最后三天。
再过三天,他被蜀军软禁就满四个月,这也是他在蒲州城被困时长。他原以为这四个月里自己会备受折磨,朱瑙会使出种种威逼利诱手段来迫使他投降,然而他预想中事情却都没有发生。
上官贤不卑不亢道:“志未改,朱公又何必明知故问?”
朱瑙呵呵笑笑:“上官将军大概不知道,这四个月里发生不少事。”
上官贤微微怔,眉头皱起,有种不详预感。
朱瑙倒也不饶弯子,开门见山道:“不知上官将军人在河中,心中可有记挂之人?”
这个问题上官贤自然不会回答。可若要说记挂人,他心中确有不少。他那些旧部如今群龙无首,会否被其他派系趁机打压欺凌?他家人和仆从眼下可还安好?最让他难以安宁是,梁国最近形势如何?蒲州失守,他被生擒之后,陶北必定心力交瘁吧……
——朱瑙只是让人好吃好喝地看着他,隔三岔五派个人来跟他聊聊,然后随意地劝劝降。只要他不肯,对方也不会强迫,只是不厌其烦地过几日再来。
上官贤不知道朱瑙究竟打什主意,朱瑙必定是希望他降,却似乎有没有非要他归降不可。他也不免越来越好奇,等四个月到,朱瑙真会放他走吗?
这件事他没有抱太大期望,但他也并不绝望。因此日复日,也就熬到今天。
上官贤正坐在椅子上走神,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他以为是劝降人又来,漫不经心地回头看眼,然而看见进来人,却微微怔怔。
片刻后,他缓缓起身,拱拱手,简单地施礼:“朱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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