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陈桥只带两名亲随,打扮低调地穿过街巷,来到大将军府偏门。
守门侍卫认得他,
可陶北虽然没有定都洛阳,河南这块宝地在天下人心目中地位仍是不般。俗语言“得中原者得天下”,实则从地利而言并非如此,可这话却能道明河南在世人心目中地位。
想当初陶北让上官贤镇守河南,正是因为上官贤是他手下将领中他最为信任个。可谁都没想到,上官贤甫兵败,郑州孟州立刻接连叛乱!汝州怀州虽然太平,可只怕也坚持不多久……
他失去不仅仅是块土地,它更是种象征。当他平定河南之时,他意气奋发,还以为自己就是真龙之命,天下已经唾手可得!可现在,河南即将失守,巨大恐慌也无法克制在他心头蔓延……
不知过多久,当守在门口侍卫们又开始但心里屋内人状况,房门忽然被推开。
侍卫们吓跳,看见走出来陶北衣衫凌乱,神色憔悴,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多看他狼狈模样,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邺都。
“砰!”
“啪!”
“哐当!”
屋内不断传来巨响和撞击声,似乎是屋内人正在摔打屋中家什。站在门外几名侍卫面面相觑,可谁都不敢出声,也不敢有其他动作。
陶北抹把脸,低声道:“去把鲁宁、汪客、陈桥、黄平……都召来。就说有要事与他们商议,让他们立刻来。”顿顿,又补上句,“记得掩人耳目。”
亲兵们神色凛。陶北提到几人不是他自己心腹,就是高洪、田赦派系中要员,且都在朝中担任要职。可这里面却独独没有上官贤阵营人。尤其是那句“掩人耳目”太耐人寻味。看来,陶北是要有大动作……
亲兵们丝毫不敢耽搁,赶紧出府传令去。
……
……
此间正是陶北大将军府。
就在今日早晨,郑州军、孟州军向蜀军投降消息传进大将军府,听完消息陶北连早朝都没有去,整个上午闭门谢客,只把自己个人关在屋内。他大多时候并不发出声音,侍卫们都担心他在屋里会有什意外,可忽然间,屋内会传来狂怒吼叫声,又或者通乱砸动静,等里面人累,又恢复安静。过阵子,下轮爆发又开始……
这些侍卫跟随陶北已有多年,在他们心目中,陶北直都是冷静而克制,这还是他们第次见到陶北如此失控。可见这次对陶北打击有多巨大……
郑州和孟州,对陶北来说确太重要。
河南,百年来直是盘龙之地,是王朝都城所在。陶北统河南、河北后,也曾度犹豫过是否要将都城放在洛阳。可他最终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邺都,那是因为河南平原虽然土地富饶,却马平川,无险可守。而且多年战乱,昔日王城也是损毁最为严重,几乎已被夷为平地,想在那里重建都城,代价太大,陶北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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