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瑙呵呵笑。他能不知道赵芜这几个月来过是什日子吗?只是看破不说破,没那必要罢。
“这说来,”朱瑙开门见山,不绕弯子,“赵州牧日后愿意为朕效力?”
赵芜忙表忠心道:“那是自然!臣向愿为陛下尽忠,绝无二心!”
若有不知情人在场见这幕,还真以为他们主臣和睦呢。
这赵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朱瑙也同样擅长此道。他温声道:“赵州牧有此心意,朕十分感动。这河中府毕竟是你治理多年地方,你若愿意为朕打点政务,恢复民生,朕便封你做河中府尹,不知你意下如何?”
生擒上官贤后没多久,蜀军又在河南军军营里找到个非常重要人——蒲州牧,赵芜。
当初上官贤带兵入侵河中,抓捕赵芜后,他并没有杀死赵芜,而是将赵芜软禁起来。这几个月来,他对赵芜好生照料,就连蒲州被围四个月,所有人包括上官贤自己食物都大为减少时候,赵芜是城内唯没被克扣吃穿用度人。
因此当蜀军把赵芜从河南军营里找出来时候,赵芜身形仍然圆咕隆咚,还因为最近沾不到女色,面色都养得比从前更红润。
上官贤之所以如此厚待赵芜,并非他心慈手软,而是因为赵芜在整个河中府有极大影响力。河南军想要在河中府扎根,若能得到赵芜配合,此事便能事半功倍。只可惜他们还没来得及将势力渗透河中,朱瑙就急急带着大军打过来。
赵芜在上官贤手中都没有被杀,朱瑙就更不可能杀他。于是在占领蒲州城第二天,朱瑙就亲自接见赵芜。
赵芜顿时喜上眉梢。他实则早已控制河中府多年,官职上却仍是蒲州牧,而非河中尹,这是因为旧帝已死,他又总在各方势力间游走,并未认主,因此没人替他来表这官职,他才直有实无名。如今他落在朱瑙手里,非但能保住原职,还能升官,实是意外之喜!
他忙叩谢道:“多谢圣上,多谢圣上!臣必不负圣望!”
朱瑙接着道:“不必谢朕。赵州牧——赵府尹,
赵芜被人带入临时官邸,院子里除朱瑙手下几名*员和卫兵外,陈复亦在旁作陪。
当陈复与赵芜四目相对,两人都有几分尴尬。
陈复先前曾是赵芜手下,还是被赵芜派遣去汉中做使者才接触到朱瑙。如今他却已经投靠朱瑙,而且还要帮着朱瑙来与赵芜谈条件,可说他立场已完全颠倒。但赵芜也知此事怨不得陈复,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当初丢蒲州,沦为阶下囚,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朱瑙笑眯眯地开口:“赵州牧,这几个月来可受苦吧?”
赵芜当然不敢说上官贤直好吃好喝招待着他,那不是自找麻烦吗?他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多谢陛下救命之恩,多谢陛下救命之恩呐!这数月来,上官贼三番四次胁迫臣变节,臣直虚与委蛇,不肯顺从!若非陛下及时带兵赶到,臣只怕性命难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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