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是,眼看着秋收时节快到,众人都想等田里粮食收,并辎重块运走。不然这长足大好良田留给其他人岂不可惜?
这个月里,张玄催促数次,众人始终推三阻四。实则也是他们心怀侥幸之故。延州军和黑马军已经在外僵持两三个月,那黑马军派人来报信时候,多少也需要吹嘘下自己战绩,因此,谢无疾骚扰式攻击被他们说成是认真进攻,又说他们三番四次抵挡下来,让延州军寸步难进。这不免就让玄天教职事们觉得延州军也没那不起,黑马军收那多银两,定能够帮他们挡下敌军。
就算就算,黑马军挡不住延州军,可人家延州军明摆着不着急进攻啊!都已经等这久,左右不急在粮食收成这两个月吧?
是以,众职事们非但拖拖拉拉不肯走,张玄催他们催得多,众人反倒觉得张玄小题大做,过于胆小。
众人又等好会儿,仍不见张玄来,正要再派人去催请,先前派出去小厮终于回来,却仍是独身人,神色茫然。
此众人在殿上等得有些不耐烦,不禁议论起来。
“再去催请师君!”名职事向殿外小厮吩咐道,“就说事情要紧,请师君暂忍不适,务必来趟。”
小厮道声是,忙去。
这些职事从昨天晚上起就没再见过张玄。早上他们来给张玄请安,却听僧人说张玄身体不适,还在休息。然而这都快下午,张玄还是没有露面,只怕是真病倒。
“师君怎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生病?”名职事忍不住小声抱怨,“眼下事情那多,外面蠢驴闹个不停,底下猪狗又不老实。他倒好,这时候躺着不起来。”
众人忙问道:“师君呢?”
那小厮道:
又人打趣笑道:“怕是昨晚延州军出现在他梦里,把他给吓得彻夜难眠。是以白天还要再补觉。”
几人听这话暗暗发笑,但毕竟事关张玄,他们也不敢说得太过,只玩笑两句就过去。
他们之所以调侃张玄胆小,是因为早在谢无疾和朱瑙刚占领延州之后,张玄就提议过让众人放弃汾阳,向东迁徙,躲避延州军与蜀军锋芒。可这些跟随他职事大都是太原本地人,祖籍与亲眷都在此处,捞来钱财也用在此地购宅置田、娶妻纳妾,哪里舍得走?张玄劝说众人不动,这才从幽州请来黑马军。
而打个月多前,玄天教钱粮开始吃紧,张玄又提出离开汾阳,这回众人倒是都同意,也发现汾阳是真久留不得。但之所以众人至今还未迁徙,仍是家产不便转移、众人又怀着侥幸之心缘故。
这玄天教高等职事们如今各个都是巨富,便撇下土地宅邸不提,家中辎重与新收娇妻美眷和买来仆从奴隶数量也都不可小觑。若是要转移,几百大车辎重运出去,是生怕路上不被人劫?因此便运送也得分批运,而运到什地方安全也得花不少时间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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