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看到史安、焦别等人被士兵们铐在囚车里推出来时候,街上百姓反应也各不相同。
些情绪激动人拿着石头和泥巴拼命往他们身上砸,边砸边唾骂:“邪教!叛徒!老天有眼,你们死期终于到!”“去死吧!你们这些利欲熏心骗子!你们报应马上就要来!”
先前玄天教掌权时候,不知迫害多少百姓。人们敢怒不敢言,如今终于能够抒发胸臆。
也有些人只是在旁边看着,有人哀声叹气,有人默念有词,又不知在念什邪门咒术和祈祷之词。
谢无疾与朱瑙二人站在城楼上最高点,将城里街上众人反应尽收眼底。
玄天教队伍路招摇过市,吹笙奏乐,敲锣打鼓,闹得沿路村庄鸡飞狗跳,民不安生。百姓们心中作何感想,有多少人为此梦醒心碎,全都暂且按下不表。
夜无话。
转眼晚过去。
翌日巳时刻,焦别、史安等叛军和玄天教主要党羽都被带出监牢,押赴市口刑场,准备行刑。
昨天刚被关进牢里时,焦别与史安二人都发疯似吵闹不休,会儿互相责怪,会儿又做起白日梦,指望事情还能有所转机。直到崔诚也被关进监牢,焦别看见崔诚,先是呆滞片刻,又抱头痛哭场,随后恍若大梦初醒,再不闹腾。
谢无疾双眉紧锁。他看得出来,延州城毕竟被史安、焦别掌控很长时间,即使现在他们取得胜利,城内百姓心向邪教仍有不少。
朱瑙却只是平静看着,似乎并不觉得这样情形值得人发愁——玄天教花几个月时间能把人心争取过去,他也能用更短时间,把人心重新争取回来。又有什好愁呢?
焦别不闹,史安却是始终没消停过。其实原先对于张玄所谓法力,史安是根本不相信,那只不过是用来忽悠信徒、骗取利益说辞而已。但到绝境里,他自知再无出路,病急乱投医,竟然忽然信起这些胡言乱语。整个晚上,他都缩在角落里喃喃自语,会儿念什咒语,会儿又画起各式各样符咒,还真指望着天上忽然能有神仙下凡来救他于水火之中。
至于那些祈祷是否奏效?看他正在被押赴刑场路上也就知道。
被带出监牢后,史安倒是安静许多,不过并不是因为他已经认命,而是因为折腾整晚,他已经精疲力竭,精神恍惚,折腾不动。
在从监牢到刑场路上,几乎全城老百姓都跑出来站在街道两旁围观。折腾半年时间,延州城从属于谢无疾到依附玄天教再到重归谢无疾与朱瑙之手,城里老百姓经历跌宕起伏,心情都很复杂。
有人欢天喜地,认为混乱终于告段落,有谢无疾和朱瑙坐镇,大家可以重新开始安定生活;也有人暗自懊恼,认为谢无疾和朱瑙会害他们,反而等着张玄派人来拯救他们;还有人担心平静只是暂时,以后又会发生更大战乱,无止无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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