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东玄从没觉得这心烦过,还没等他站起来,只听程查又道:“黄将军!你若再如此消极怠战,索性把兵权交给,来替你指挥!”
黄东玄愣,顿时都气笑。如果这些兵不是他自己兵,如果他可以不在乎这些兵死活,他还真想当个甩手掌柜,索性都扔给程查去管。等惹出什乱子来,他倒要看看程查打算怎收场!
黄东玄讥讽道:“程督军,你还懂怎带兵呐?哪学?看过几本兵书?”
程查不以为意道:“虽无带兵经历,至少懂得服从军令!孙府尹和王将军已经下命令,只要照着他们说得做就不会错!”
黄东玄嗤道:“敢情在你看来,带兵打仗就跟垒石头似,别人让你往哪儿垒,你就往那儿垒,闭着眼睛也能垒出座长城来是吧?”
黄东玄个人坐在河边,嘴里叼着根芦苇草,百无聊赖地盯着河面发呆。
忽然,他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见是程查,顿时露出厌恶和不耐烦神色。
程查气势汹汹地走到他身边,怒斥道:“你居然个人躲在这里!你可知找你整个上午!”
黄东玄撇开脸不想看他,冷冷道:“你找干什?”
程查道:“你打算什时候对云阳发起攻势?别再给借故拖延时间!”
程查严肃道:“黄东玄,知道你确有些才干。但你既然为府尹效力,就必须得听府尹。府尹比你高瞻远瞩,他有他打算和谋略,你叶障目,管中窥豹,绝不能因为你破坏府尹布下全局!”
黄东玄听他文绉绉地个接个出成语,想要发笑,又忽然觉得乏味至极。
跟程查相处这多天,他知道程查其实并不是个争权夺利小人,而只是个迂腐愚蠢傻子。程查说那番话其实没有什错,可程查错在固执地相信成天坐在官府里
黄东玄听着他口口声声质问斥责语气,有瞬间想把他脑袋按进河边淤泥里好好替他洗洗脸。但他最终还是忍住。
数日前,黄东玄奉王占之命离开施州,前往云阳,当行至距离云阳还有百里远娄山谷口时,他命令大军在谷口停下来,不再前行。
他对附近地势做详细调查,认为对云阳围而不打,切断云阳与其他城镇联络,等到云阳山穷水尽主动投降才是最好策略。反而是他率领军队继续深入,对云阳发起强攻,万被敌人从后方夺取这道谷口,就会切断他们与施州联络。到时候被包围反而就成他们。
然而他看法显然和王占与孙湘不合。路上程查不断拿出那份孙湘手谕逼他继续逼近云阳,他顶住程查压力。却没想到几日后王占使者也追来,又对他好通威逼利诱,俨然如果他不继续带兵深入,王占就会直接出兵收拾他。迫不得已之下,他只能继续深入敌军腹心地带。
如今好容易到云阳附近,程查却连半天休息时间都不给他,就立刻逼着他继续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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