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
原本朱瑙与谢无疾相争,他夹在中间两边为难。现如今朱瑙与谢无疾已亲如家,他还不赶紧投诚,那第个遭殃就是他啊!
因此这半年来,费岑隔三岔五就给成都府写信,表达自己投诚决心。同时,他也给在关中蜀商大开方便之门,用行动表现自己诚意。
蜀人倒也十分懂得投桃报李,得他恩惠,亦反过来帮他排挤些原本与他不对付势力,使得费岑自己在京兆府与权势也得到稳固,可谓是相辅相成。
朱瑙等人进城之后,才发现城里两边道上竟还站许多百姓,夹道相迎。见朱瑙队伍进来,老百姓们立刻欢呼雀跃,齐声高喊“朱府尹明义”、“朱府尹仁德”,好不热闹。
朱瑙也没料到还有这样阵仗,颇感意外。费岑在旁拍马屁道:“中原战后,朱府尹美名就已传遍天下。咱们京兆府老百姓也跟样,日日盼着朱府尹来呢!”
人住进去。宅子虽陈旧些,还能凑合住,办起事儿来也算方便。已命人去给新官邸选址,等到新官邸落成,朱府尹再搬去新便是。”
朱瑙道:“不必,只消找个落脚处。”
费岑忙道:“不,不,绝不能委屈朱府尹!”
朱瑙摇头谢绝,费岑却仍力规劝,大有朱瑙不住他官邸就看不起他意思。
这出颇为滑稽,按说朱瑙是客,哪有主人求着客人鸠占鹊巢道理?然则费岑这样做,实是他智慧。
朱瑙好笑地看看他,又亲切地向沿街百姓示意。
片刻后,朱瑙终于从京兆府*员簇拥中脱身,调转码头来到谢无疾身边。
谢无疾目视前方,语气淡淡:“你倒真受人爱戴。”
朱瑙从那话里似乎听出丝丝酸味,问道:“你何时到?”
谢无疾道:“两三日前吧。”
半年前勤王会盟费岑并未亲自带兵参加。但当天子身死、朝廷覆灭消息传回关中,费岑只用天时间来震惊,第二天就开始为日后做打算。
他心里很清楚,以京兆府所处地势来说,他想要远离天下纷争是绝不可能。因此他可走路也就只有两条——其,称雄天下,问鼎中原;其二,找个能够称雄天下、问鼎中原人,然后依附于他。无论从野心还从能力上而言,费岑自问都与第条路无缘,因此他几乎没怎挣扎就选择第二条路。
那他究竟该依附于谁呢?其实也很好选。
首先他只能从自己邻居里做选择,否则便他情愿去依附江南、岭南英雄好汉,没等那些英雄好汉打到他这儿,他早让自家邻居给灭;其次,如今这世道,出身已不再重要,瞧瞧那出身最好皇帝又落到什下场?世代为官刘松不也被人说杀就杀?这种时候唯有自己本事才是立身之本,管它是坑蒙拐骗本事还是天下为公本事。
于是,考虑到这两点,答案已经呼之欲出——除朱瑙之外,费岑几乎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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