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朱瑙就此错过员猛将,卫玥既有些庆幸,也有些惋惜。庆幸自然是朱瑙手下能人越少,他得到重用机会越大;惋惜是那黄东玄身世与他有几分相似,两人倒也颇有投契之感,可惜不能在个阵营效力。
如今天子丧命,朝廷崩坏,天下英雄各事其主。下次再见,恐怕便将为敌。
朱瑙却不见惋惜之色,只稀疏平常地道句:“是?”便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示意信使可以离去。
“若有新消息,再来禀报吧。”
信使得命,
卫玥失笑,道:“你总说不着急,眼下被别人抢吧?”
朱瑙却不以为意,只问信使道:“黄将军怎离开江陵府?”
信使道:“长沙府尹以澧州向江陵府尹交换黄将军及他麾下六千士卒。”
“啊?”卫玥听到这话不由又是愣。竟然是用地盘交换?那黄东玄难道有什受制于人把柄,不敢随意离开江陵府?江陵府尹又如何肯做这笔交换?
然而他稍想就明白——这笔交换,或说买卖,当是黄东玄自己促成才是。
再走在最前面,而是分散开来,融入百姓之中。
入蜀路并不好走,即使他们选择最开阔金牛道,仍有不少山路要翻。而百姓中有不少老弱残病,因此士卒们散在队伍中,瞧见行进困难便上前搀上把或背上段。
朱瑙亦从马车中下来,和卫玥惊蛰等人起指挥众人前行。
忽然,后方有人追来,几人定睛看,原来是他们信使。
信使来到跟前,向朱瑙见礼,道:“府尹,有江陵府消息。”
于江陵府尹而言,那黄东玄是个刺头,黄手下水军虽是官府花钱养活,却被黄东玄带成他自己私兵,只听他人命令,官府却号令不动。因此这几年来江陵府尹直试图削黄东玄权,却屡屡失败。这根刺让他坐卧难安,硬拔还有可能被反咬,有人愿意用州之地来换,虽然心疼,可换出去总比自己继续养着好。
对长沙府尹而言,州之地交换名干将和六千士卒也不亏。
其实以黄东玄能耐,他未必不能起兵造反,杀江陵府尹,将整个江陵府当做他本钱。这样他势必更有话语权,长沙府尹也会对他更为重视。但他没有这样做。这说明黄东玄虽然激进,却不是个完全鲁莽之人。
——弑主之名他尚且是不愿担。否则无论他去往哪里,得到重用同时,也会得到成百上千倍忌惮。
至于往后他是否会带兵向江陵府发难,那便是另外桩事。
卫玥和惊蛰听到江陵府三字都是惊。朱瑙却似早有预料,道:“该不是哪路诸侯从江陵府尹那里挖走黄将军吧?”
卫玥和惊蛰愣,信使也是愣:“……是。”
朱瑙道:“哪路啊?”
信使忙道:“是长沙府。”
长沙府就位于江陵府东面,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那长沙府尹想必是在黄东玄刚离开京城时便遣人追过去洽谈,倒也十分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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