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这几个农夫大都不认得字，只晓得那几面旗子和士卒们
军装看着陌生，是他们从前没见过。但不管是哪路军队，反正都不是好人，千万别出去才是。
过
很久，穿军服人终于走得差不多，但队伍仍然很长很长，黑压压，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孩子，人们背着包袱，推着板车，怎
看也不像是军队，倒像是逃难百姓。
那几名农夫被这情形弄得愣住，你看
，看你，都不明白是怎回事。
“怎有这多百姓跟在军队后面？他们这是去哪儿啊？”
剩余几人有安慰他，有则暗暗抹起眼泪来。
北方已乱数年，自打叛军攻入京城，朝廷被侵占，中原彻底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官府能力越来越弱，各府能守住自己城池就不错，乡间秩序近乎彻底崩坏。盗匪流寇横行霸道，百姓流离失所。
他们这些人刚刚熬完
个饥肠辘辘冬天，原本农具都被盗匪抢走或毁坏，刚刚重拾心情打造新农具，转眼又坏。他们已经彻底鼓不起劲来。
反正，他们能不能活到今年秋收也未必。没准再过几天，他们就要被饿死吧……
几人正颓丧间，忽听远方隐隐有声音传来。有人眼尖，率先看到远处黑压压靠近大军，顿时吓跳：“你们快看那里！”
车也只是艰难前行。
“再用力拉！”
“你们也用力推啊！”
瘦骨嶙峋农夫们满头是汗，哼哧哼哧地使劲。
忽然只听“咵”声，他们前几天刚搭起来新犁车竟然散架。
“你问，问谁去？”
“该不是哪个地方又让叛军占，所以官军带着百姓出来逃难吧？”
“可方才走过去军队瞧着好威风，不像是打败仗样子啊？”
“这……”
“要不咱们出
众人忙扭过头去，瞧见大军，也都吓跳。
“匪军来，快跑啊！”有人率先叫声，众人赶紧撒腿向树丛茂密地方跑去，在树林间躲起来。
没过多久，大军开近，黑压压队伍从田埂上缓缓走过。
农夫们咋舌，小声议论道：“这军队怎有这多人，好长啊，根本看不到尾巴。”
“他们是哪儿来军队？那旗上写得什字？”
农夫们面面相觑。
年纪最长老者弯下腰看看散架木块，确定这东西是没法修缮，只能重新制作。然而他们家里已经没有能够用来做钉子铜铁，只能用木头和绳索制作新农具，总是容易散架。更糟糕是，再延误几天，今年春耕就来不及。
老者唉声叹气。
名年轻人狠狠踹脚散架木头，骂骂咧咧道：“还种什地，反正等秋天到，盗匪就来抢粮食，咱们辛辛苦苦都是替强盗种，老子不干！”
他又狠狠踹几脚坏掉农具，把农具彻底踹得四分五裂。随后他情绪忽然崩溃，先是捶胸顿足地“啊啊”狂叫番，最后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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