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谢无尘和柳惊风确将谢无疾想法猜得很准。
而这条消息也震惊各路诸侯。
对于诸侯们而言,他们固然希望能从叛军手中救回皇帝和朝廷——至少在刚刚出兵来中原时候,他们确是这想。然而在漫长消耗中,诸侯们想法已经有所转变。
人们逐渐意识到,自己或许很难从勤王之战中捞到什好处。于是眼下局面反而不怎糟糕——既然自己得不到好处,那也不要让别人得到好处就行。朝廷名存实亡,自己就能割据方。这未见得是什坏事。也因此,到勤王会盟后期,除深受叛军之乱困扰广晋府和河南府之外,大多人其实早已失去剿匪兴致。
所以这时候,得知谢无疾有心独自勤王后,各路诸侯大都是反感。谢无疾固然有本事,可大多人都看不上他。要知道如果是谢无尘或谢家其他人去掌控朝廷,些诸侯或许还能考虑下,至少谢家势力广,处处有交情,与多少豪族贵戚都能攀上亲戚。但那谢无疾已然叛离谢家,他在权贵们眼中,与朱瑙、黄东玄乃至于郭金里之流并无太大区别。没有人乐意见到让这样人掌权。
车队领头人抬头看眼城楼上日晷。
眼下是辰时刻。
半个时辰后,城中将有大事发生。
——件即将震动天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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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谢无疾是否真有能力拿下京城,人们又是不怀疑。让他们自己去攻打叛军时候,他们总担心叛军如何如何厉害,会给自己造成多大损失;可让谢无疾去打,众人站在旁观者角度冷静想想,又觉得那叛军不堪击,必定不是谢无疾对手。
于是乎,各路诸侯都不愿意让延州军能成功勤王——固然,即便就算谢无疾真占据朝廷,他们也未必会听谢无疾号令。可孤勇美名让谢无疾挣去,名正言顺让谢无疾占住,往后难免会有许多不必要麻烦。
既然如此,何不在麻烦还未发生之时,防范于未然?
于是整个冬季以来,各府军队达成难得致——除去个别不愿参与纷争军队带着所有人马彻底离开之外,其他军队都听从谢无尘建议,大军撤回家去春耕,却暗中留下支千八百人精兵,
刘松站在高地上,谢无尘站在他身旁,高地下方是几千人军队。他们看见不远处有支几百上千人军队正在向他们靠近。
刘松眼神不是很好,眯着眼睛看会儿仍没看清楚,却听旁谢无尘开口道:“是凤翔军。”
“哦……”刘松心里默默盘算下,道,“那快到齐。”
如今在高地下盘踞着,是来自五湖四海各府军队。
——不久之前,各府军确已经撤退。然而就在众人刚撤或还没撤时候,江宁军忽然派使者给各府军队报信,告知他们延州军正在暗中谋划,想要等各路军队全部离开后,他们挥师进京,挟持天子,把持朝廷,号令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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