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不兴又是怔,正要骂他,许竹本连忙道:“属下亲耳听见,属下有人证!将军要是不信,就去问陆长史、平军候等人,他们都听见!”他报几个名字,皆是他串通过亲信。
刘不兴见他能找出证人,便有些半信半疑。他质问道:“若真是贾聪,他为什要这做?”
许竹本道:“他,他直看不起将军,对将军没有采纳他建议南下桂柳耿耿于怀。他觉得将军配不上‘成都大将军’封号,管不好封地和更多兵马。可将军采纳建议,没有采纳他,他就怀恨在心,故意散播谣言扰乱军心,想以此引起将军对他重视。将军在军中素来极有威信,若不是他出面煽动人心,将士们怎会信那些胡话呢?”
刘不兴想起贾聪先前说他必定斗不过朱瑙那句话,顿时酸倒排后槽牙,火气又上来。
许竹本继续煽风点火道:“将军,不能再由他煽动人心,此事要立刻处置啊。要不然待到流
饷上格外克扣——朱瑙打分明就是要他将士离心主意!可偏偏那时候他被大将军封号以及大堆利益前程迷惑双眼,竟真信朱瑙是商人出身所以惜财如命理由。
其实他真没意识到过低粮饷会让士卒们有怨言吗?那倒也不是。他没预料到是这是朱瑙给他挖陷阱,以及他以为士卒们小小怨言不会有多大影响而已。
刘不兴气到有些头晕。他尚没有弄清楚朱瑙到底打什主意,挑拨他将士离心,然后呢?架空他权柄?那许给他成都府大将军还作不作数?如果不作数,这难道是场彻头彻尾骗局?又或者是他多虑,此事并非朱瑙为之?
他脑袋嗡嗡响,时梳理不清。但他也知道军心动摇是件非常严重事,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消除流言,将军心稳住。
刘不兴转身,脚把许竹本踹个四脚朝天:“都怪你!当初本将军问你们这条件能不能答应,那贾聪还知道劝不妥,偏偏你满口胡说八道,忽悠得本将军上你鬼当,答应那份条件。你说你该当何罪?!”
许竹本顿时吓出身冷汗。
他深谙权力场上规矩,发生好事未必能论功行赏,可出坏事就必须有人承担责任。刘不兴方才说那番话分明是要把责任往他身上推,接下来恐怕就是要放出消息,要给他扣个通敌黑锅,要给他安个失职罪名,总之把黑锅完全扣到他头上,再砍他人头祭旗。这样就能安抚全军将士。而他刘不兴自己倒是落得身干净。
许竹本又岂会这样坐以待毙?他来之前就已做好被刘不兴问责准备,也想好对策,只是此刻看到刘不兴当真如此绝情,他心头也忍不住恨恨,旋即哀叫道:“将军,冤枉啊!说,是有人在故意散播流言,动摇军心。知道那人是谁,今日就是特意来向将军禀告啊!”
刘不兴微微愣,瞪眼道:“谁?”
许竹本道:“是贾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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