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若他看什人不惯,都是当面训斥,连袁基录都不例外。何来他讨厌谁,却要背后说人闲话?他再三回忆,仍没有头绪,目光却瞥见那人方才正在看书。
他定睛瞧,原来那并不是什书,而是本卷宗。那卷宗他眼熟得很,分明是成都府里公文——这人竟是官府里?
他愣下,又想起那人方才说话:“可来成都后”……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对面人!
朱瑙笑得满面春风:“在下阆州牧朱瑙。卢少尹,久仰。”
卢清辉:“!!!!!”
然则到个莫名其妙地方,又遇到个莫名其妙人,使他无法再沉浸于方才情绪中。他又打量那人会儿,见那人实在和善,当是没有恶意。想来是他侍从将他救下后送到医馆之类地方来。
他实在太渴,又见桌上有茶壶,便扶着椅子走过去,到那人对面坐下。他喝杯茶方觉得舒服些,又抬头问那人道:“你到底是什人?”
那人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觉得像什人?”
卢清辉向正经,不喜欢跟人玩笑,也不知道这人为什这有兴致非要跟他卖关子,因此冷声道:“们素未相识,为何非让猜你。猜对又如何,猜不对又如何?”
那人悠然道:“猜不对,说明你看人眼光不大准。”
正在看书。
听到他动静,那人放下书,笑道:“醒啊。”
卢清辉尚未完全清醒,有些想不起前事,懵懵懂懂地盯着那人看。只见那人二十来岁模样,皮肤白净,相貌清秀和善,是张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脸。
他茫然道:“你是……”
那人摸着下巴想会儿,道:“你猜?”
他见鬼似向后仰,竟从椅子上翻下去,摔个四仰八叉。他狼狈地爬起来,朱瑙仍八风不动地端坐在位置上,悠悠道:“卢少尹连死都不怕,怎见这害怕?”
卢清辉:“~!#¥%……&*”
他向也算牙尖嘴利,从没有这词穷过,手指指着朱瑙,半晌说不出话来。
朱瑙???这人是朱瑙???开什玩笑????
倒也不是卢清辉大惊小怪。任什人昏睡场醒过来碰上这种事都
卢清辉皱眉。他刚睁眼时候对这人其实有几分好感,只是这人这轻浮,已让他好感降许多。他冷冷道:“看人准不准,干你何事?又不看你!”
那人笑得更有兴致:“可来成都后,听很多人都说你讨厌。”
卢清辉:“……”
卢清辉:“???”
要不是头疼得真切,他都要怀疑自己眼下是不是在做什奇怪梦。
卢清辉:“……”
他等片刻,那人笑眯眯地看着他,还真是等着他猜样子。他失笑道:“这是什地方?”
那人歪歪脑袋:“你再猜?”
卢清辉:“……”什毛病!
他先前被吊好会儿,脑袋有些糊涂。这会儿浑身血液流顺畅,前事才慢慢回想起来。他顿时眼神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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