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州牧刚开始给咱派这任务时候,还以为这事得多难办呢。可就待这几天……娘哎,这事儿还能再简单点吗?!”赵老大激动地唾沫横飞,“不是说,成都府那些*员怎想啊?把这两万人放他们家门口,他们自己晚上睡觉不害怕啊?要是他们,得天天晚上吓得尿裤子。”
他说得意忘形,卫玥往他头上拍巴掌,低声呵斥道:“小声点,别把人招来。”
赵老大吐吐舌头,连忙把声音压低:“以前还以为军营是什威武严肃地方呢,可这里呢?天天有人逃走,天天有人打架。昨天们那营有好几十个人不知道为什打起来,最后整整打死七八个人。这叫什事儿啊?朱州牧还让们来捣乱……就这地方还用们捣乱?看们找个地方,睡上他个月大觉,等睁眼时候这任务保管已经自己完成!”
赵老大最是健谈,噼里啪啦顿说,把众人逗得闷声直笑。
这几天待下来,发现问题不止赵
来帮忙,可来他请人水平也不怎样,二来实在是缺乏人手。管理两万个新兵蛋子,几百个管理者总需要吧?成都府哪调得出这多空闲人手啊,官府公务都不管?人手又不够,经验又不足,能不乱?
到现在,两万士兵连套统兵服都没有。因为袁基路募兵募实在太急,兵服都只赶制出几千套。于是官府只能让所有士兵在胳膊上扎条红布,就当是身份证明。
这下可好,有些士兵想开溜,找个没人地方溜出去,只要把手上红布解,鬼知道他是个逃兵。有些外人想溜进军营,只要弄条红布寄在手上就能光明正大走进来,根本没人会拦他们。于是像卜西这样胆子大点,根本就没把什军纪军规放在眼里。
提到家人,越东顿时有些难过。他被强制征兵征来,也不知道家里人现在怎样。若有机会他真想逃回去,回去就再也不回来。可他现在还不敢这样做。
军队里些身份不明流民嫌干活太苦,溜也就溜,根本没人找得到他们。但越东这样有正规户籍身份,跑得和尚跑不庙。旦被发现当逃兵,连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卜西见他如此怕事,不由失望地啧啧摇头。然而听越东半晌不出声,便知他心里难过,又感到不忍。片刻后,卜西安慰道:“好好,别难过。这军营里情况你也看到,你放心,现在大家初来乍到,都还算老实。等再过段时间,军营指不定要乱成什样。到时候定会有你回家机会。”
越东喃喃道:“但愿如此吧……”
……
夜已深,灯火已灭,本来是万籁俱静时候,可除卜西越东这样喃喃私语人外,军营其他地方也有人正凑在起说话。
在片营帐背后,十几个人围成团,人群最中间之人是卫玥,周围那些都是他最信赖兄弟。他们这些人分几批报名,全都顺利潜入军队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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