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谢无疾道:“午聪,传令下去,让先锋营立刻点兵,准备随出发讨贼。”
此言出,帐内皆惊。
午聪吓跳,忙问道:“讨贼?讨什贼?是有敌情?”
谢无疾捧起头盔,戴在头上,平静道:“不。讨——国贼。”
午聪瞬间惊出身冷汗。
那人忙道:“说。告诉薛公,将军说若薛公坚持不肯给,以后将军就想其他办法,不再问薛公讨要。薛公听非常高兴,还说……说将军终于开窍。”
午聪听到这话,不禁暗中捏紧拳头。他不知道谢无疾所谓想其他办法究竟是什办法,明明在澶州只有薛家有可能供得起军粮。除非……是让军队去跟反军交战,从反军那里抢夺粮草?可那样非但不定能成功,所付代价也难以估量,必定会让将士们寒心。他实在想不明白,谢无疾缘何会放纵如此薛家。
其实有些话大家不敢当着谢无疾面说,但私下早就议论开。如今军队上下,没有人提起薛家不是咬牙切齿。
要知道澶州本有片军田,是薛家勾结官府,在数年前给强占。要不然澶州官府那里本该还有些军粮储备,军队日子也不至于如此难过。不仅如此,薛家长期以来压榨百姓,鱼肉乡里,澶州动荡薛家本就负有不可推卸责任。
而且自打谢无疾到澶州,薛家非但没有收敛,还仗着与谢无疾关系日益骄纵跋扈。就这几个月,他已经听说好几次薛家人为非作歹,还放出话说他们背后有谢无疾军队撑腰恶性事件,导致他们军队名声都受到定影响。
澶州。
谢无疾正在帐内看书,帐外忽然有人道:“将军,午长史求见。”
谢无疾道:“让他进来。”
很快,午聪撩开帘帐走进来。
“将军。”午聪满面忧色,“剩下军粮最多只够支撑三天。士卒间已有些议论,再不想办法恐怕不行。”
明明谢无疾也不是个心慈手软人,军中军纪向非常严明。他不可能不知道再这样放纵薛家,军心必乱,澶州必失。可他到底为什就是不肯对那薛家强硬些呢?难道真是顾及亲情顾及到犯糊涂程度?
午聪正胡思乱想间,却听谢无疾淡淡道:“很好。”
午聪与刚催完粮回来士兵都是愣。很好?好什好?他们看到谢无疾向淡然脸上似乎浮起丝笑意,转瞬即逝,不可捕捉。
谢无疾没有回答什东西好。他合上自己正在看书,站起身,摘下悬挂在旁铠甲。他亲兵立刻上前,帮他穿戴铠甲。
午聪惊讶。忽然披甲是要做什?
谢无疾淡淡道:“派去薛家征粮人回来吗?回来让他马上来见。”
午聪听到薛家二字,脸上神色有些复杂。
不多时,谢无疾派出去人灰头土脸地地回来。
“将军。”那人丧气道,“薛家还是文都不肯出。”
谢无疾并不惊讶,只道:“让你告诉他们话,你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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