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瑜犹豫良久,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痛快地在这份公文上签字盖章,反而重新将公文叠起,小心翼翼放到柜子上搁置起来,随后又继续批阅其他公文去。
及至傍晚,徐瑜终于批完堆公文。他伸个懒腰,从衙里出来,准备去休息。然而他刚出门,竟正巧碰上卢清辉。
徐瑜愣,喜道:“啊,你回来!”
卢清辉神色憔悴,看来近日受不少折磨。
最近袁基录逐渐架空卢清辉手里权柄,但他没法撤掉卢清辉少尹职务,于是给他安排许多糟心事做。前几日卢清辉刚被派去西南视察夷人部族。那些夷人居于深山老林之中,民风彪悍,向来不服汉人官府管束。这差事万分凶险,弄得不好在那儿丢性命都有可能。卢清辉倒也熬下来。
斤计较干什?
可京中局势变化之后,卢家也受到波及,虽还未彻底倒台,却已显出日薄西山之相。这时候袁基录再想起卢清辉平日里那股子傲气,心里就有那点微妙变化。
是痛打落水狗也好,是报复也好,总之袁基录开始逐步打压卢清辉在成都势力。他先是借故撤掉卢清辉手下多名亲信职务,使卢清辉下失去左膀右臂,接着在政务上给卢清辉下不少绊子。可袁基录并不是个办事人,他又要架空卢清辉,那原本属于卢清辉差事渐就落到徐瑜头上。
徐瑜从前只负责农务、财政等事宜,而卢清辉则主司工商、刑狱等事,两人分工明确。现在全都交到徐瑜手里,他半路出家,简直头雾水,很多事情压根不知该如何下手,官府内也是团混乱。
他硬着头皮翻几份呈请后,感觉看着都挑不出什毛病,索性大笔挥,全都批准。随后他又拿份新过来,刚翻开便愣。
其实对卢清辉而言,或许做这些事情也比留在成都府里好。袁基录最近热衷于折辱他,破想出不少有新意法子。譬如卢清辉从前掌管司狱,监牢里许多人都是被卢清辉关进去。袁基录就从里面捞人,捞出来以后往卢清辉身边安置。上个月他就捞个老妪出来。那老妪是个十足泼妇,因为在街上
“非*粮行?”
徐瑜皱下眉头,把笔搁下。
这非*粮行最近在民间造声势,也有传到他耳朵里来。据说是群阆州商人合伙办起来粮行,生意做得十分厚到。民间还流传些故事,说是非*粮行在渝州等地如何如何打败*商,平抑粮价,让不富裕老百姓也能吃得起粮食。这粮行还没在成都开业,倒已经弄得很得人心。
传闻里虽然没提到朱瑙和粮行有什关系,但是徐瑜听这事,就知道这非*粮行绝对跟朱瑙脱不开干系。粮行能在这短时间就在蜀地遍地开花,也必定出自朱瑙手笔。
朱瑙经营这粮行有什打算?想借助粮行达成什目?徐瑜不知道。但他可以料到,以朱瑙野心来说,此事很有可能会关系到整个蜀地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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