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瑙笑道:“人生来未曾携物,身世不过虚妄。除此之外,之后所得样样都是自己挣来。若有亏损,再挣回也就是。挣多挣少,原本都是净赚。何必计较得太细致?”
陆连山目瞪口呆。
他做事之前要衡量利弊,若比自己眼下拥有少,便是
答案是——不能。眼界也好,能力也好,胆识也好,他跟朱瑙,真差得太远。
想到这里,陆连山不禁叹口气:“朱州牧,真很敬佩你。不过……恕斗胆,心中有个疑惑,可否请朱州牧为解惑?”
朱瑙大方道:“你说吧。”
陆连山道:“朱州牧步步棋皆出人意料,虽是绝妙高招,却也是险着。不知朱州牧是如何有这样胆识?”
朱瑙做很多事,真当得起绝妙高招四个字。他挑动百姓造反来打击渝州府,陆连山并不奇怪。但是他能通过安插人手以及在武库放火这样简单手段就把百姓造反力量控制住,这实在让陆连山拍手叫绝。这招看似不难,但正因为这是代价最小也最有效方法,厉害之处难以言说。然而朱瑙每步也都真冒险。
箭牌。他已将王州牧架空,那留下王州牧,对他并无多大坏处。反倒是现在立刻除王州牧,可能会引起动荡,还会惹得成都府不满。
因此理智上来说,留下王州牧才是更好决定。可是……
朱瑙察觉到陆连山目光,微微挑眉:“怎?”
陆连山摇摇头,想想,道:“朱州牧智计过人,度量宽宏,实在令人钦佩。”
这句话不是恭维,而是真心实意说。朱瑙度量和胆识,他真很佩服。
最最冒险,就是朱瑙竟敢亲自来渝州,虽说这能让他更快更有效地掌控全局,可是招不慎,他也有可能失去切啊!
朱瑙想想,反问道:“为何敢?那陆主簿为何不敢呢?”
陆连山愣:“?……怕步踏错,损失惨重,无可挽回,自然……自然会胆怯犹豫。”
朱瑙“唔”声:“损失惨重,无可挽回?怎样算是损失惨重,无可挽回呢?”
陆连山又是愣,不知该怎说。
开始朱瑙派人找他,说要帮他掌控渝州府,他心里很清楚,说什帮他,其实就是互相利用。朱瑙帮助他夺权,也打算利用他从渝州得到好处。
然而从开始到现在,朱瑙确帮他很多忙,却对他少有要求。
这不是因为朱瑙对渝州没有任何企图,而是因为,朱瑙眼界更加开阔——他并不需要把渝州结结实实地掌控在自己手里,他只需要用最小代价和最快时间扫平障碍,让渝州成为他助力而不是阻力,这样就可以。
而他敢这样做,意味着他对陆连山是信任。或者说,他相信自己看人眼光。能做到这点,重要不仅仅是识人认人能力,更重要是胆识啊!
因为陆连山也曾肖想过成为朱瑙这样人,所以他总会忍不住想象自己处在朱瑙位置上,自己能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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