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瑙道:“使君,为感谢成都尹表彰与仁厚,这是为成都尹备回礼,烦劳使君替带回。”
礼尚往来,这本就是规矩,若朱瑙什也不准备,倒显得他不会做人,或者太过傲慢。陈武没说什,回头点几个人,示意众人将礼收下。
送到城门,之后官兵仍会护送段,朱瑙却不会再送。朱瑙带着众*员向陈武等人行礼:“恭送使君,路平安。”
陈武手下牵来马匹,要扶他上马。他脚踩上马镫,犹豫片刻,却又把脚收回来,转身走到朱瑙面前站定。
“朱州牧。”他神色复杂地开口,“人终究是要走正道。”
朱瑙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
他当初将钱青贬去做税务官,不仅仅是因为钱青招安令犯下大错,也是因为听他们复刻谈话,他发现钱青在州府税收事上是有清醒认识。如今钱青沉淀段时日,既有自知之明,又更彻悟为官本质,此人未必不可着意培养。
朱瑙道:“你去做事吧。”
顿顿,又微笑道:“多谢。”
钱青愣在原地。良久,他向朱瑙行礼,转身回二堂去。
没有询问任何会让他难以回答问题。他只是默默地看他会儿,温和地开口:“钱青。”
“啊?”
朱瑙问道:“当日撤你主簿,你可会不高兴?”
钱青吓跳,忙道:“下官不敢!”
朱瑙笑笑:“你照实说就是。不必担忧,即便你说不高兴,也不会将主簿职还给你。”
朱瑙眉峰动,笑。陈武这句话,不像是句警告,更像是劝诫,或说是无奈发泄。
朱瑙坦然与他对视,平和地道:“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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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七日时间就到,成都府送礼队伍要离开阆州,返回成都府去。
队伍出城那天,朱瑙带着阆州府*员们亲自前来相送。
路上,陈武都很沉默。不同于来时趾高气昂,他如今沉默是种心情复杂、有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沉默。
队伍到城门口,朱瑙扬手,身后涌出支队伍,牵着几匹驴骡,抬着几口箱子。
钱青:“……”不加后半句,他可能会更高兴点。
过片刻,钱青方才小心地开口:“下官没有不高兴……真没有。人人想要高官厚禄,下官也想。可是历经劫,下官便知,职权与责任密不可分,自知无大能,实在不敢再担大任……如今这职务,倒比当日做主簿时更得心应手,轻松自在。”
若说他从前尚有几分骄傲自满,然而封招安令后,阆州大乱,屠狼寨杀进州府,他便是不想清楚也不得不清楚自己斤两。他在升任主簿之前,就是统管税收*员。后来是因做得好,才路被擢升至主簿职。如今被朱瑙贬回原职,确要比做主簿时顺手得多。
朱瑙打量他片刻,又道:“回头将你理好账簿和改革意见整理好,起送来给看看。”
钱青愣:“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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