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大门洞开,官吏们迅速在两旁排开。队伍虽然还没到跟前,但他们已经能清晰地听到护卫队脚步声和吆喝声。
“州——官——上——任——”
随着喜气洋洋吆喝声和锣鼓声,官吏们情绪也变得激昂。
“来来来!应该就在街拐口!”
“老天,还以为那位曾州牧已经遭遇不测,居然来!”
没人接他话茬。
已经几天过去,州府还是片混沌,没人知道自己该干什。以前宋仁透在时候,最倚重人是钱青。可厢兵之祸就是钱青引来,他已信心全无,不敢再随意发号施令,且他也早已无力再服众。至于其他人,也没人站出来,他们都不敢、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收拾这个烂摊子。许多官吏甚至连官府都不来,就在家里呆着。
二堂中再次变得死气沉沉,只有人们呼吸声,和黄发男子整理公文摩挲声。
忽然,人们隐约听到外面传来声响,纷纷竖起耳朵听。
“怎好像听到……敲锣打鼓?”
数日后,朱瑙坐着马车,领着虞长明派给他训练有素护卫队数十人,浩浩荡荡向州府开去。
另边,州府衙门。
二堂乃是衙门*员办公地方,按说这大白天应当每个位置都有人坐着忙碌,然而此时此刻,堂子里空荡荡,上座还不及三成。
几乎所有人都死气沉沉地坐着发呆,只有发色微黄男子正抱着大摞公文慢慢整理。这是州府户数普查和耕地统计重要公文,那天厢兵作乱时为搜罗财务,把所有柜子抽屉都甩在地上,致使公文被弄得团混乱,顺序打乱不说,还有些已经缺失。
他将每张新公文塞进已经理好纸摞里,都要将四角完全对齐,不允许有丝差错,因此他动作非常慢。这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他到现在才刚理好几摞。
“呸呸呸,不吉利话别说。”
“听说曾州牧六十几岁,希望他身体安泰。要不然他看到们这里情形
“也听到。”
“怎回事?有人办喜事?”
“等等!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州——官——上——任——”
“!!!”
众人对视眼,争先恐后地从位置上跳起来,朝州府大门外跑去。
阵强风穿堂而过,吹得人们纷纷打起寒颤。黄发青年刚理好东西有些乱,他立刻放下手里工作,再去把纸张码得整整齐齐。
终于有人坐不住,起身道:“钱主簿,们现在该怎办啊?”
钱青短短几天瘦大圈,两颊都凹陷下去,眼睛底下片青紫,显然是好些天没睡着觉。他茫然道:“怎办?怎办呢……”
宋仁透死,新州牧都个月多月还没来上任,恐怕凶多吉少。那赵屠狼造反,带着他山贼手下又回山里去,临走前还把州府洗劫空。民间惨况他都不敢去想。切已经完全乱套,
“再这样下去不行。”名官吏道,“总得有人出来主持大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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