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确实穷得快吃不起饭
，他大概会马上扭头就走。此刻他却只能继续眼巴巴问道：“你有什
好主意？”
朱瑙什都没说，直接动笔写起来。
他写得飞快，虞长明原在边上耐心等着，想等他写完再看。然而眼见着朱瑙落笔不停，洋洋洒洒写满
张纸，虞长明有些忍不住，想凑过去看看他到底在写什。这时朱瑙将笔搁下，抖抖纸上未干
墨，然后推到虞长明面前。
纸上列数条建议，看得虞长明愣愣。
“把种豆改为种茶？”虞长明皱下眉头，本想说什，想想，又咽回去。
“哦。那山上有哪些花草树木？矿产石料？你详尽地告诉
。”
虞长明愣愣。山里情况他确如指掌，但他以往只关注哪些植物可以食用，哪些树木可以制造工具。用不上就没太在意。被朱瑙这问，他颇花些功夫细细回想。他边说，朱瑙边记。
接着，朱瑙又问道：“你们山中人吃盐从何处来？”
虞长明道：“山中有卤水，们自用卤水煮盐。”
朱瑙眯眯眼：“卤水？”
直入地开口：“朱庄主，现在很需要钱。”
朱瑙丝毫不意外：“虞兄养活这大家人，确实不容易。愿意借些钱粮给你度过难关，只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长久之计是什？是改善整顿山寨经营，使得山寨往后能够收支平衡。
两人僵持片刻，虞长明不情不愿地从怀中掏出本账册，递给朱瑙。
朱瑙淡定地接过，翻看起来。
当初他带着父老乡亲进山，想是过自给自足生活，因此他所选种作物皆是日常饮食所需。因为山上谷物难以种植，他才种些豆类和果蔬。然而两年下来，他也发现，想在山中自给自足是不可能
虞长明点头。山上有道石缝，石缝中有水渗出。他们原先以为那是山中泉水，尝过之后才发现滋味咸苦，竟是天生卤水。后来他们便用那卤水晒盐。量虽不大，足够山中人食用。朱瑙询问卤水情况，他也就如实告知。
紧接着，朱瑙又问些山中畜养禽类等状况。待全部问完之后，他搁下笔，重看遍，忍不住边笑边摇头。
虞长明别扭地问道：“你笑什？”
朱瑙放下纸笔，抿口茶，本正经道：“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如此富饶之地，虞兄却吃得那穷，可真是不容易。”
虞长明：“……”
长明寨账本上能看出许多寨中机密，譬如他们究竟有多少男丁，购置过多少武器，修筑多少工事等。这些都不可轻易让外人知晓。虞长明也并没有那信任朱瑙，他今日带来账册是他重新做过，上面模糊许多信息，更省去明细，只写个大概收支。
即便如此，朱瑙看完之后也明白得差不多。他放下账本，道：“你在山上开垦几十亩田？种些什？”
虞长明道：“豆类，还有些果蔬。”
“就这些？”
“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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