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说：“可惜奶奶听不到这句话
。”
“妈——
当时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
，不知不觉就干，连想都没想到自己会那干。”
“你做得对。巴不得你没有这干。巴不得你不在场。可是你干
事是应该。找不出你错来。”她走到炉子跟前，把
块布蘸在洗盘子热水里。“喂，”她说，“把它敷在脸上吧。”
他把那块热腾腾布敷在鼻子和脸庞上，觉得太烫，畏缩下。“妈，今晚上打算逃跑。不能使这件事连累家人。”
妈气冲冲地说：“汤姆！有许多事都不懂。但是你走掉是不会使们安心。那只能弄得们更伤心。”随后她又接着说下去：“从前们自己有块地。那时候们家是有个范围。老去世，小又生出来，们始终是体——们始终是家——完整
他们走以后，妈拿着只盘子和只杯子走到汤姆身边。“你还是吃点才好。”
“不能吃，妈。痛得要命，不能嚼。”
“试试看吧。”
“不行，不能吃，妈。”
妈在他床垫边上坐下来。“你得告诉，”妈说，“得弄清楚这是怎回事。得弄明白才行。凯西干什来着？他们为什要打死他？”
慢开动响声。爸走到窗口前，朝外面望下。“有大批新工人来。”他说。
“想他们准是把罢工破坏，”汤姆说，“想你们就要开始挣两分半。”
“可是你尽管拼命干，也吃不上饭呀。”
“知道，”汤姆说，“吃风刮掉桃子吧。这也可以塞饱肚子。”
妈翻翻生面团，把咖啡搅动下。“听说，”她说道，“今天买些玉米面。们吃玉米粥。只等攒下买汽油钱，们就搬走。这可不是个好地方。也不愿意汤姆个人流落在外面。那可不行。”
“他只是站在那儿，有几支手电筒照在他身上。”
“他说什话？你还记得他怎说吗？”
汤姆说：“记得。凯西说：‘你们没有权利叫人饿死。’那个矮胖子就骂他是赤党王八蛋。凯西说：‘你们不知道自己干是什事。’那家伙就狠狠地打他。”
妈低头望着地上。她把两只手扭在起。“他就是这说吗——‘你们不知道自己干是什事？’”
“是！”
“这办不行，妈。告诉你，只能使你们受连累。”
她下巴绷得很紧。“们就得这办。喂，快来吃，吃完好去干活。洗洗脸马上就来。们得挣点钱才行。”
他们吃煎面团太烫，烫得放进嘴里还在咝咝地响。咖啡被端下来，倒在各人杯子里，大家又喝些。
约翰伯伯对着他盘子摇摇头。“看样子们离不开这个地方。想这准是罪过。”
“嗐，别说！”爸说，“们可没工夫谈你罪过。快走。们快去干活吧。孩子们，你们也来帮忙。妈说得对。们得离开这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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