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汤姆说，“得让他们听听。他们应该知道。要是他们不知道，反而会乱说。”
“到底是怎
回事呀？”爸急切地问道。
“
就告诉你们。昨天晚上，出去看看外边究竟为什那乱嚷。没想到碰见
凯西。”
“牧师吗？”
“是
，爸。牧师，可是他在领导着人家罢工。他们来抓他。”
他们退着走开，靠着老远那
面墙蹲下来，知道自己不会再引起注意。
妈问道：“厉害吗？”
“鼻子破。”
“是问这场祸事怎样？”
“嗐，这场祸可闯得不小！”
“汤姆！”
“实在忍不住，妈。”
她在他身边跪下。“你又闯祸吗？”
他过很久才回答。“是，”他说，“闯祸。不能出去做工。得藏起来。”
孩子们用两手和两膝爬拢来，瞪着眼睛关切地望着。“他怎啦，妈？”
垫当中小心地走过去，找到提灯。她揭开罩子，把灯芯点着。
爸翻过身来，对她眨眨眼睛。她说：“爸，你还有钱吗？”
“嗯？有。有张六毛钱条子。”
“，快起来，去买点面粉和猪油，快点。”
爸打个哈欠。“也许铺子还没开呢。”
爸追问道：“谁来抓他？”
“不知道。就是那天晚上把们赶到路上那种家伙。带着铁锹把儿。”他停下，“他们把他打死。打破他脑袋。正在那儿站着。气极。夺过那根铁锹把来。”他面说，面回想起那个夜晚，那
奥尔睁开眼睛，望着汤姆。“哎呀，怎！你闯什祸？”
“怎啦？”约翰伯伯问道。
爸踏着沉重脚步走进来。“铺子正好开。”他把小袋面粉和小包猪油放在炉子旁边地板上。“什事？”他问道。
汤姆用只胳膊肘撑着身子待会儿，然后又向后躺倒。“哎呀，浑身没劲。马上就告诉你们。让你们大家都知道。孩子们怎样？”
妈对蜷缩在墙边两个孩子看眼。“你们去洗洗脸吧。”
“住嘴！”妈说，“去洗脸。”
“们没肥皂。”
“，用水洗洗好。”
“汤姆怎啦？”
“快住嘴。千万别告诉别人。”
“叫他们开好。总得让你们吃点东西才行。你们还得出去做工呢。”
爸勉强套上工装裤，穿上那件破上装。他懒洋洋地走出门，面打着呵欠、伸着懒腰。
两个孩子也醒来，他们从毯子底下像耗子似张望着。黯淡光线照遍全屋，但是太阳还没有出来，这种光线是灰白。妈向那些床垫瞟眼。约翰伯伯醒，奥尔还睡得很酣。她那双眼睛向汤姆转过去。她向他窥探会儿，随后就连忙走到他身边去。他脸又肿又青，嘴唇和下巴上淤结着黑血。打肿脸皮肤绷得紧紧。
“汤姆，”她低声说，“这是怎回事？”
“嘘！”他说，“别大声说。跟人家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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