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没听见你做声
，”汤姆说，“
直在想心思？”
“是
，直在想。”
汤姆脱下他布帽，这顶帽子现在已经又脏又破，帽舌尖得像鸟喙样。他把里面帽圈翻过来，拿掉长条折着报纸。“汗出得太多，帽子缩小，”他说。他看看凯西那两只扭动着脚趾头。“你暂且放下你心思，听
说几句话好吧？”
凯西把长脖子上脑袋转过来。“直在听呢。正因为这样，才老是在想。只要听人家谈话，马上就知道人家心情怎
样。时时刻刻都是这样。听着他
汤姆说：“你挑选得好。你是要夸你这句吧？”
“，路老在担心，只怕机器坏，要算过错。”
“不，你干得很好。还是把它装好吧，因为明天们就要开出去找工作。”
“它走得动，”奥尔说，“你点也不用担心。”他摸出把小刀，刮刮火花塞尖端。
汤姆从帐篷边上绕过去，看见凯西坐在地上，望着只赤着脚出神。汤姆猛然坐在他旁边。“你想它还能行吗？”
装装傻倒也可以，”汤姆说。
“别发愁。们是在想办法，可是不能出头露面。孩子很快就会饿死。小孩饿上两三天就死。”他回头去做自己事，把油砂抹在气门座上，手里握着手摇曲柄钻磨来磨去，他脸色显得死板板。
汤姆慢慢走回他帐篷。“怕警察，”他嘴里轻轻说声。
爸和约翰伯伯捧着干柳枝向帐篷走来，他们把柳枝抛在火边，蹲在地下。“树上枝子都弄光，”爸说，“要跑出大段路去才找得到柴火呢。”他抬起头来看看那群瞪着眼睛孩子们。“上帝保佑！”他说，“你们从哪儿来？”孩子们都羞答答地看着自己脚。
“猜他们大概闻到做菜气味，”妈说，“温菲尔德，别挡着路。”她把他推开。“们来做些炖菜吃吃吧，”她说，“自从离开家乡，们直没好好地做过菜吃。爸，你到铺子里去给买点猪脖子肉来。来做锅好好炖菜。”爸站起身来，慢腾腾地走出去。
“什能行？”凯西问道。
“你那些脚趾头。”
“啊！只是坐在这儿想心思。”
“你老爱这样，这倒是挺舒服，”汤姆说。
凯西翘起他大脚趾，把第二个脚趾弯下去，他不声不响地微笑下。“个人不自寻烦恼，光只想着些事情，已经够难受。”
奥尔把汽车头盖子支起来，埋头看着那油污发动机。汤姆走近时候，他又抬起头来。“你可真是逍遥自在呀，”奥尔说。
“高兴得像春雨中蛤蟆，”汤姆说。
“你看看这发动机，”奥尔指着车头说。“好得很，呃？”
汤姆向里面看眼。“看还不错。”
“不错？哎呀，简直是不起。不漏油，也没什毛病。”他旋开个火花塞，把食指塞到那小洞里。“有些淤积，可还算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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