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现在炎热难当。爸说:“还是蹲在水里好。这太阳真要晒死人。”于是他把身子往后仰,让水在脖子周围轻轻流过。“如果个人肯苦干,难道他也没办法吗?”爸问道。
那人坐起来,面对着他。“你听说,先生。并不是什事情都料得到。你们到那边,也许能找到个安定工作,那就算是撒谎。不过你们也许老是找不着工作,那又会怪没警告你们。老实告诉你们吧,到那边找工作人多半是非常倒楣。”他又往水里躺下。“谁也不能把什都料到。”他说。
爸转过头来看看约翰伯伯。“你向少说话,”爸说,“哼,自从们离开家乡,你还没开过两次口呢。你对这个问题有什意见?”
约翰伯伯皱起眉头,“心里点也没想这些事。们要上那儿去,是不是?们在这儿说这些废话,反正也还是不能不去。们既然要去,那就去再说。找得到事,们就去干活;找不到事,们就坐着等。老在这儿说废话,反正是毫无好处。”
汤姆仰着身子躺下去,衔满嘴水,向空中吐,大笑起来。“约翰伯伯不大说话,说起话来倒很有理。真!他说得有理。们今天晚上就上路好吧,爸?”
“不知道,”他说,“猜他是得神经病。准是得神经病。见过他照片。他是有神经病样子。连神经病带晦气。”
“你说他怕死吗?”凯西问道。
“听见人家这说。”
“怕上帝把他收去吗?”
“不知道。反正他害怕就是。”
“也好。早些过沙漠也好。”
“,要到林子里去睡觉。”汤姆站起来,从水里走到沙滩上。他把衣服穿到湿溜溜身上,感
“他还担什心呢?”爸说,“他大概是没什称心事吧。”
“爷爷是不怕死,”汤姆说,“每逢爷爷兴头最大时候,他简直高兴得要命。有回爷爷和另外个人在夜里闯到堆纳瓦霍人(2)当中去。他们快活极,别人对他们那种胡闹事情,可不会有那股兴头。”
凯西说:“看正是这样。有兴致人,都是毫无牵挂;个又晦气、又孤独、又失望老人——却老是怕死!”
爸问道:“他既然有百万英亩地,那还有什失望呢?”
牧师微微笑,显出迷惑神气。他用手撩开浮在水面只水虫。“如果他需要有百万英亩地,才能使自己觉得富足,那想,他之所以会有那个需要,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内心太贫乏,既然他内心贫乏,那他就是有百万英亩地,也不会感到富足,也许他想到自己没有办法可以感到富足,就觉得失望吧——当初爷爷死,威尔逊太太给他让出帐篷来,看那时候她比那位先生还要富足些。并不打算作什说教,可是从来没见过个像野狗样到处忙着捞钱人心里不感到失望。”他嘻嘻地笑。“这些话像是说教,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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