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能找到工作吧？”
“见鬼，
怎
知道？”奥尔说。
她定睛向东面望着公路。“又来
辆运货卡车，两个人。不知他们停不停。希望他们停下来。”那辆庞大
卡车从公路上沉重地开过来停住时候，梅伊便拿起抹布，把整个柜台擦遍。她还把那晃亮咖啡壶也擦几下，随即拧开咖啡壶底下煤气。奥尔拿出把小萝卜来，开始削皮。店门开，
“你瞧，”她指着杯子旁边那两块银币——两个半块。奥尔走近去看看，然后又回去干他事情。
“卡车司机，”梅伊满怀敬意地说，“他们走就有那些小气鬼来。”
苍蝇撞在铁纱门上，发出轻微撞击声，不住地嗡嗡叫着。压缩机扑通扑通地响阵，又停住。六十六号公路上汽车飞驰而过，有大卡车，有讲究流线型汽车，也有老爷车；它们都发出凶狠咝咝声，开过去。梅伊拿走盘子，把馅饼碎屑刮到个桶里。她找到那块湿抹布，划着圆圈把柜台擦干净。她眼睛还是望着公路，那里有生命在嘘嘘地奔流。
奥尔在围裙上揩揩手。他望望平底浅锅旁墙上钉张纸条。纸上有三行记号。奥尔数数最长行。他顺着柜台走到现金出纳机跟前，摇到“未出售”上，拿出把镍币来。
“你要干什？”梅伊问道。
在饮食店里定睛望着他们离开。
大汉比尔转过身来。“那不是分钱两块糖呀，”他说。
“那跟你有什相干？”梅伊凶狠地说。
“那是五分钱块糖呀，”比尔说。
“们该走，”另外那个人说。“们耽误得太久。”他们伸手到口袋里去。比尔把个银币放在柜台上，另外那个人看眼，又把手伸回口袋里，掏出个银币来放在柜台上。他们转过身去，走到门口。
“第三号该取款，”奥尔说。他走到第三号吃角子老虎机跟前，把镍币个个丢进去，轮子转到第五次时候，那三块托板都升上来，于是里面现款就都落到杯子里来。奥尔抓起几大把硬币，回到柜台后面。他把那些钱放到个抽屉里，关上现金出纳机盖子。接着他回到原位，把那行记号划掉。“三号中彩时候比另外那两架多些，”他说，“也许应该把它们换换位置吧。”他揭开个锅盖，慢慢地搅动着那微微沸腾炖菜。
“真想不透他们到加利福尼亚去干什？”梅伊说。
“谁呀？”
“刚才进来那些人。”
“天知道，”奥尔说。
“再见，”比尔说。
梅伊喊道：“嘿！等等。还没找钱哪。”
“去你吧，”比尔说，铁纱门砰地响声。
梅伊望着他们上那辆大卡车，望着车子慢慢地开动，又听见它加快速度，飞也似开走。“奥尔——”她轻声喊道。
奥尔正在把块牛排拍扁，用蜡纸包起来，他听梅伊叫他，便抬起头来望着她问道：“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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