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说道：“
过这种日子，你们两位也许觉得是发神经病吧。”
“这不算发神经病，”乔德说，“如果你是发神经病，想大家都该算是发神经病
。”
缪利接着又说：“嗳，先生，这事情说起来也怪有趣。他们叫离开这地方
时候，心里转个念头。起先打算豁出去，去把他们那批人杀光。后来家里人都到西部去。呢，只好四处流浪。只不过是在近处转来转去，并没走多远。走到哪儿就在哪儿睡觉。今天要在这儿睡
夜，所以就来。本来心里想：‘这是在照料着切，使大家回来时候，还可以住。’可是后来知道这不对。这儿没有什
东西可照料。大家也决不会回来。不过是四处流浪，好像坟地上鬼样。”
“人们住惯个地方，要离开是很难，”凯西说，“人们习惯某种想法，要丢开也是很难。现在已经不当牧师，可是却时刻觉得自己不知怎，还是在做祷告。”
乔德把铁丝上块块肉翻转过来。现在肉汁点点地滴下来，每滴落在火里都溅起团火焰。肉滑溜溜表面皱缩起来，变成淡褐色。“闻闻看，”乔德说，“哎呀哈，低下头来闻闻看。”
缪利继续说：“好像坟地上鬼样。老是到从前出过事情那些地方去。比如那边有个地方，峡谷里有个矮树林。第次跟个女孩子野合就是在那地方。那时才十四岁，像雄鹿似跺着脚，摆动着身子，喷着鼻子，像公山羊似撒野。就到那儿去，躺倒在地上，又觉得当初事情就在眼前。还有个地方在仓棚旁边，爸就是在那儿给头牛用角撞死。他血现在还在那块地里。定还在。谁也没把它洗掉。把手放在那块地上，那块地泥土里掺和着亲爸血。”他不自在地顿顿，“你们俩觉得是发神经病吗？”
乔德又把肉翻转，他两眼是向着内心。凯西把两只脚收缩起来，凝神望着火。他们背后十五英尺地方，坐着那只吃饱猫，灰色长尾巴乖巧地绕着两只前脚，头上掠过只大猫头鹰，尖声地叫阵，火光映出它那白色肚皮和展开翅膀。
“不，”凯西说，“你只是孤独——并不是发神经病。”
缪利那张绷得很紧小脸严肃起来。“把手正放在留着血迹那块地上。仿佛看见爸胸口上有个窟窿，仿佛感觉到他当初挨着身子发抖样子，仿佛看见他往后躺，手脚直伸样子。又仿佛看见他因为伤痛，两眼发白，接着就动不动，眼珠亮晶晶——望着天。还只是个小娃娃，坐在那儿，既没哭，也没怎样，只不过是坐在那儿发愣。”他使劲摇摇头。乔德把肉转又转。“还走进乔出生屋里去。床不在，可是屋子还是原样。过去事情全是真，仿佛又在那儿出现。乔就是在那儿出世。他先喘口气，然后哇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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