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砍棉花，他们都干这种活，连孩子们和你爷爷也在干。要挣些钱，攒起来好搬到西部去。他们打算买
辆汽车，搬到西部去，那儿容易挣钱。这儿没什
搞头。五毛钱得足足砍英
忙走过来。他是个瘦子，身材相当矮。他
动作是摇摇晃晃、急急匆匆。他手里提着只粗麻布口袋。他那蓝斜纹布裤子在膝部和屁股上都发白
，他穿着件黑色旧上装，有好些污迹和斑点，袖子在肩部背后扯开，肘部有些破洞。他那顶黑帽子也像他上装样，沾有污迹，帽箍扯脱半，他走着时候，这条带子老是上下飘动。缪利脸很光滑，没有皱纹，却摆着顽皮孩子副凶相，嘴巴闭得小而且紧，两只小眼睛有些阴沉，也有些急躁神情。
“你记得缪利吧？”乔德轻声对牧师说。
“谁呀？”过来人喊道。乔德没有回答。缪利走近，他走得很近时候，才认清那两张脸。“啊，好家伙，”他说，“原来是汤姆·乔德呀。你什时候放出来，汤姆？”
“才出来两天，”乔德说，“搭揩油车回家，费点工夫。你瞧
这个家成什样子。家里人在什地方，缪利？为什这房子撞倒，棉花种到家门口来？”
“谢天谢地，来得真巧！”缪利说，“因为老汤姆记挂着你呢。他们收拾东西准备搬走时候，坐在厨房里。告诉汤姆，说不搬。汤姆说：‘正惦着汤米。他要是回家来，这儿没人，他会怎想呢？’说：‘你不好写封信给他吗？’汤姆说：‘也许要写。得先想想。可是如果没写信，你还在这带地方，就请你照看下汤米，好吗？’‘不会走，’说，‘要留在附近带，除非到天崩地裂时候。谁也休想把格雷夫斯从这地方赶走。’他们毕竟没把赶掉呢。”
乔德性急地问道：“家里人在什地方？你自己怎对付那些人话，等以后再谈；家里人在什地方？”
“，银行派拖拉机到这地方来时候，他们赖着不肯走。你爷爷拿着来复枪站在这外头，他打掉拖拉机前头灯，可是那东西还是开过来。你爷爷不打算打死驾驶员，那就是威利·菲利，威利也明白，所以他还是把拖拉机开过来，把房子撞毁，就像狗咬住猫甩那样。这吓破汤姆胆，把他气疯。从此以后，他就变样。”
“家里人在哪儿？”乔德气冲冲地说。
“正要告诉你这个呀。他们借你约翰伯伯车搬三趟。炉子、抽水机和床铺都搬去。搬走时候，孩子们跟你奶奶和爷爷都坐在床上，靠着床头木板，你哥哥诺亚坐着抽香烟，还冲着车旁边哼小调。”乔德刚想开口要讲话，缪利却抢着说：“他们都在你约翰伯伯家里。”
“啊！都在约翰伯伯那儿。他们在那儿干什？你先讲这个吧。不忙讲别。过会儿随便你讲什都行。他们在那儿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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