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爸每回看见人家写字,他总是有些不对劲似。”
“他们没有打你或是给你吃什苦头吧?”
“不,只管自己事。当然,四年中间,天天叫你干样事,你总免不要厌烦。如果你做过于心有愧事,你也许会想起来。可是,他妈,假如现在赫布·特恩布尔拿着刀来戳,还是要用铁锹打破他头。”
“谁都会这做,”缪利说。牧师呆呆地望着火,他那高高前额在夜色中显得发白。小小火焰闪光照出他颈上筋来。他那双抱住膝盖手不停地拉响指头上关节。
乔德把吃剩骨头抛到火里,舔舔指头,舔过又把指头在裤子上揩揩。他站起来,从门廊上拿起水瓶,喝小口,把水瓶递给别人,才又坐下去。他继续说道:“最使苦恼就是这治实在毫无意义。要是雷打死只牛,或是河里涨大水,你并不会问那有理没理。这只不过是自自然然事情。可是帮人把你捉去,关上四年,这总应该有点意义才对吧。大家都认为人是会把道理想清楚。他们把捉进牢去,关四年,养活四年。这要就该使悔悟,不再干这种事,要就该罚得害怕,再也不敢干这种事才对……”他停下——“可是如果赫布或是别什人来向挑衅,还是要那干。不等把事情想想,就会干起来。特别是喝醉时候。这种毫无意义处罚真是叫人气闷。”
缪利说:“法官说他把你罪判得比较轻,因为这并不完全是你错。”
乔德说:“麦卡莱斯特监狱里有个家伙——是个无期徒刑犯。他天到晚都在看书。他是牢房里秘书——给同牢房犯人写写信件之类。嗐,他是个呱呱叫聪明人,读许多法律之类东西。有次跟他谈到法律问题,因为这种东西他读得很多。他说读书没什益处。他说,他读过关于古今监狱切书;他说现在比起读书之前,他觉得法律更没有意义。他说法律这玩意儿到地狱里去过,又回来,似乎是谁也不能阻止它,谁也没有充分见识,能够改善它。他说无论如何,千万不要读法律书吧,因为它则只会使你更加莫名其妙,二则会使你瞧不起那些给z.府办事人。”
“现在也瞧不起他们,”缪利说,“们老百姓只有种z.府,那就是靠在们身上赚‘可靠利润’。有件事想不通,那就是威利·菲利——他驾着拖拉机来,给大老板当帮凶,霸占他本乡人向耕种土地。这真使难受。要是别地方来人对这地方情形不大熟悉,那倒能明白,可是威利却是本地人。心里太着急,就到他跟前去问他。他却板起脸孔来。‘有两个孩子,’他说,‘有老婆,还有丈母娘。他们这些人都得吃饭。’他简直气得什似。他说,‘首先只能顾到自己家人,至于别人怎样,那是别人事,跟不相干。’他似乎是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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