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说,“天凉,过两个月再降个温,就该穿毛衣毛裤,你那毛裤裤腿短
刘秀又是声叹息,她看眼老太太,虽然这几年不记事,瞎折腾毛病越来越严重。
但还有口气,不管怎着,都比躺地底下强百倍。
“小燃,你怎不让帅帅到家里来啊?”
刘秀看看趴在桌上儿子,“他爸没回来,这会儿他是个人在家,连个说话都没有,肯定是要伤心难过。”
高燃直起腰,“说,他不来。”
贾帅手轻微顿,半响说,“不知道。”
两个少年都安静下来,沉浸在各自世界里面。
还没有长大,就已经体会到彷徨。
未来路就在脚下,看似清晰,却并不是直,充满无数转折点。
没人知道转过去是泥巴路,还是石子路,又或是平坦柏油路。
贾帅把柜子门关上,“不是只有痛哭流涕才是悲伤。”
高燃下意识不想去理解。
从七月底到现在,两个月都不到,发生太多事。
有关于高燃自己,他溺死,来到平行世界,牵挂他那个世界爸妈,顾虑另个自己去向,拥有个附带后遗症能力,还换上重度失眠症,踩在崩溃边缘线上,直在煎熬着,很痛苦,又没有人可以说,他不敢,害怕。
接着是老家事,大姨,表哥,村长……张张熟悉面孔都变得陌生。
?”
高燃没回应。
贾帅把叠成方块衣物放进衣柜里面,“妈已经走,无论怎哭闹,都不会有所改变。”
高燃靠着桌子,“帅帅,你难过吗?”
贾帅反问,“你说呢?”
刘秀蹙眉,“那他大伯二伯呢?什个态度?不帮着点?”
高燃又趴回去,“帅帅有自己打算。”
“帅帅不像个小孩子,像个老头。”
刘秀说出句感慨之后就没多说,自家孩子说多都不顶用,更何况是别人家,“小燃,过来帮妈绕下毛线。”
高燃用脚勾张板凳坐那儿,圈圈绕着毛线,“妈,你这是要干什?”
高燃下午请假。
刘秀难得没有叨唠,她坐在竹椅上缠毛线团,时不时叹口气。
前两天在街上碰到帅帅他妈,还有说有笑,聊着孩子学业,临走前约好周末起去逛农贸市场,买些粉条跟山芋回来。
哪晓得好好人说没就没。
人事无常啊。
那些记忆里东西明明没有褪色,却不知道以什心态去回忆。
紧跟着就是跨越五年时间连环杀人案,个接个人死去,
现在帅帅妈妈也走。
生命如同纸扎花。
高燃抹把脸,眼角发红,肩头颤动,他突兀说,“帅帅,你会转学吗?”
高燃看着发小,不语。
贾帅微侧头,有点长刘海遮住眉眼,投下片阴影,看不清他眼里有什东西。
他说,“高燃,心里难过,所以你看不到。”
高燃抠抠手指。
这是他想不通时会做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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