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揪揪眉毛，想说什
，又不知道怎形容，他半天憋出
句，“
晚上不睡堂屋。”
高建军训斥道，“过完年就十八
，懂点事！”
高燃垮下肩膀，小脸煞白煞白
，“怕鬼。”
高建军说，“高燃，你是男子汉。”
高燃反驳，“男子汉也是人。”
刘文英没松手，还在自说自话。
“问过，那个杨警官说不方便透露，封队长是他领导，知道肯定很多，你帮着去问问……”
高燃扯开嗓子喊，“爸，舅舅，表姐——”
耳边声音忽然消失，他垂眼，见大姨冷冷瞪着自己，吓打哆嗦，“大……大姨……”
刘文英愤怒训斥，“小燃，你这大声，你表哥就不敢回来。”
刘文英抬手去碰少年额头伤，“你难得来大姨家趟，大姨说要给你做红烧肉，结果也没给你做成。”
高燃不知道说什好，干脆就不说话。
刘文英满脸慈爱，“小燃，大姨对你好不好？”
高燃点点头。
刘文英说，“那你帮大姨个忙，找封队长探探口风，看案子到底查怎样，查到哪些东西，大姨知道你打小就讨人喜欢，也看得出来，人封队长喜欢你这个弟弟。”
世界很大，无奇不有，个地儿个习俗。
石河村哪家死人，得请个道士过来。
道士会按照人死日子算算要吊多少天魂，到最后天，死掉人会回家看看。
高燃表哥要吊七天魂，刚好在头七当天回家。
刘文英站在桌前点煤油灯，儿子死对她打击太大，几天下来，头上新添不少白头发，老。
“……”
高建军被儿子打败，他转而想，小孩子几乎都怕鬼，“没那东西。”
高燃咕噜吞口水，“那你跟舅舅干嘛要准备回魂夜东西？还要跟你们起打地铺？”
高建军说，“老辈传下来习俗。
高燃赶紧认错，“对不起。”
听到爸爸声音，高燃立刻飞奔过去。
高建军看儿子拽着他手，面色黑黑，“鬼叫什？”
高燃凑在他爸耳朵边，“大姨不太对劲。”
高建军叹道，“过段时间就能想开。”
高燃脸惊愕，“大姨，你想多，封队长跟……”
刘文英开口打断，“你帮帮大姨，帮帮你表哥，他在看着你呢。”
高燃胆子小，禁不住下，要哭。
刘文英突然抓住他胳膊，“小燃，你表姐胳膊肘向外拐，竟然让人划开你表哥肚子，让他死还遭那大罪，她就是个白眼狼，大姨只能指望你。”
高燃疼吸气，头晕晕，他挣脱几下都没成功，不禁对大姨手劲感到吃惊，“大姨，你先松手。”
火柴擦断声音又次响起，高燃忍不住说，“大姨，来点吧。”
刘文英转过头，两只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高燃屏住呼吸。
刘文英动动嘴皮子，轻声叹气，“小燃，这些天辛苦你。”
高燃忙摇头，“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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