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院长看眼墓碑,她痉挛着手指抓起火盆,用力砸上去.
古堡里亮如白昼,每条长廊,每层都是灯火通明。
戚以潦路走,路控制心神,唇齿间溢出声声“克制
戚院长想起他上位那路,坟场增添新坟速度,浑身发冷。
现在他很不稳定,太危险。
刚才他肯定有瞬间是真想掐断她脖子。
是“克制”二字救下她。她濒临窒息时候,隐约听见他在呢喃那两个字,吐息阴沉,泛着腐烂意味。
尽管如此,戚院长还是冒死喊出声:“为什不顺从本能?”
戚院长放弃挣扎,等待死亡来临。
脖子上力道却松,她本能地大口大口喘气,不停把氧气往肺腑里塞。
还是想活。
可以活,谁会想死?
火盆里纸钱烧成灰,风吹,洋洋洒洒,落血缘亲情殆尽姐弟两身。
运,能儿孙满堂,成为戚家个奇迹,光宗耀祖,多好。”
戚以潦蹲下来:“你恨这坟墓里人,何必针对?”
“二姐,”他把她十指从头发里捞出来,将她凌乱发丝理理,手掌往下移,掐住她脖子,无奈地叹息,“你给本来就团糟生活添大麻烦。”
戚院长呼吸变得困难,眼皮往上翻,突出眼白长出根根血丝。她用自身做很多次实验,历经千辛万苦生下个孩子,健健康康,没有戚家痕迹孩子,然而她最后还是摆脱不基因里扭曲因子,要不是长期服药让她成半个药人,误打误撞地压住病情,她已经埋在这里。
智力分值被检测出来后,那个名义上称作父亲人,把她往所谓特殊基因人床上送,拿她做实验。
戚以潦脚步不停,脏帕子被他碾在脚下。
“顺从,你就舒服,何必抵抗?你不是都忘那个茭白吗,你坚持没有意义!”戚院长喘气声犹如残破风箱,那大个诱饵塞到嘴边,张个嘴就能吃到,为什不吃?
你们不是父子吗?相貌是个模子刻出来,智力测试也个分值,被戚家人认同最为相似父子。
“阿潦,你要让柳姨白死吗?”戚院长大喊。
回应她是阵厉鬼凄叫般风声。
座座墓碑都在看着他们,漠视,又自嘲。
戚以潦拿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科研院工作繁重,你岁数大,力不从心,别干,给你选个地方养老。”
戚院长咳嗽声卡在刺痛嗓子里,她这是辈子都别想再回西城,回到自己热爱工作岗位上面。
不过,她以为这个人会挖个坑,把她埋。
“二姐,掌管戚家后就随和,你忘吗?”戚以潦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温煦道,“就算失忆,也还是老样子。”
弟弟比她小十几岁,吃苦跟她吃不是个性质。
她恨啊。
戚家不能走向灭亡,这个病态家族,必须走下去。
她无所谓。
活到中年,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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