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心脏剧烈跳动,节奏极不规律。
戚以潦感受着濒死心悸感,面色青白交加,唇紧
那声音直在响,找不到关闭方法,令他,bao躁,头皮都要灼烧。
戚以潦目光掠过脚边人头发,眉毛,睫毛,她全身雪白样子,让他想到另个人,他母亲。
也是双性体质,基因变异,可她是被迫做女孩,她没有选择机会。
“阿潦,你过来,看看你父亲死状,看清楚,记住。”
“你要做人,别做畜牲,别步你父亲后尘。”
小灵吓得往躺椅前凑,很软很小身子缩进去。
风雨把缕清甜香气推向戚以潦,他衬衣领口下凸起喉头上下滚,手上稍作用力。
小灵被带得跪趴到他脚边,瑟瑟发抖,惶恐不已,却还是献祭般露出纤细后颈。
戚以潦低头,面无表情地俯视着。
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是他战利品,医疗所,是能让他全身放松,感到舒服安宁存在。
体垮,还立遗嘱,为比他小轮多孩子安排后路。
戚以潦合眼,脑中涌现出那点烟火,那双眼尾柔柔,眼神却格外坚韧灿亮眼睛,团酸而复杂情绪挤在他胸腔里,他略显焦躁地松松衬衣领口,肩背靠进躺椅,不知不觉睡去。
“寒冬天,你穿着灰毛衣铲雪,小灵从外面回来,他穿着长羽绒服,头上戴着毛线帽,手上有手套,脖子上围巾围好几圈,他从轮椅上起来,鞋子踩在没结冰地面上,他向你走几步,你放下铁锹,朝他走十几步,走到他面前,把快要摔倒他抱住,抱起来。你抱着他往屋里走,他把脑袋埋在你肩头,阿枕拎着轮椅跟上你们。”
“小灵在前院种花种子,他坐着轮椅,播种动作不顺畅,傍晚你提前下班回来,蹲在他轮椅前,把皮鞋旁粒花种捡起来,放进他手中。你单膝跪地,仰望过去,天边有大片火烧云朵。”
……
雨水把戚以潦俊雅五官淋湿,他扣住掌中细嫩手腕,帝王般慢慢凑近,乌黑眼睫半垂下来,滴落着水珠鼻翼轻动。
鼻端若有似无地拂过股药味。
瞬间浓郁起来。
挥之不去,像是他鼻尖正在抵住块皮肤,饥渴而猛烈地深嗅,肺腑里全是那个味道。
清甜黏上来时,戚以潦把推开,力道粗,bao,有失风度,他仓促地起身,高大身形晃动着看向旁边,仿佛是想对谁解释什,那种想法却又转瞬即逝。
假。
她能让你不难受。
假。
她能让你减轻痛苦。
……
戚以潦蓦然睁眼,抓住即将触到他鼻梁那只手。
女孩发出受惊轻喘。
戚以潦刚醒,头脑昏沉,思维反射慢,对于迅速把人钳制住这事,他自己都很意外。指腹间触感滑腻得不像人类该有肤质,他暗灰色眼眸微微眯起来,不知在想什。
稀里哗啦声从天而降。
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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